田齐捏着眉心,背叛者和她算点头之交,说不上几句话,就资料上来了解,背叛者是杀手出身,一直游离在道德灰色地带,一个早就道德真空的人,怎么忽然叛变了,难道是人老了就变得伤感起来。
叛变的理由田齐不得而知。
也没必要深究。
等早上七点半,田齐把系统的任务转告给九号联络站的同僚,出纳闻言,立刻开车去码头给田齐买了两张船票。
“赶紧出发吧,我会告知其他联络站的人以田齐的口吻给田老板发电报报平安。”女校长道。
田齐接过船票,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开船还有两个小时,足够洗漱和吃早饭的,事不宜迟,她赶紧带着蔺卿稚回旅馆。
蔺卿稚知道要坐船离开,好奇的询问为什么。
“珩穆坐火车来了,我不想和他纠缠,所以改坐船南下。”她胡乱扯了一个借口,蔺卿稚听后,眼眉带笑。
“你高兴什么。”坐船就绕远路了,难道走远路他很喜欢。
蔺卿稚给田齐找好换洗的衣物,然后在和上门前解释道:“少堂主不理珩穆,我当然高兴啊,我这就去给少堂主买早饭。”
“吃好一点,我估计船上没什么可以吃的。”
“船上都是吃鱼的,少堂主不喜欢吃鱼吗。”
“不喜欢。”
“那我得去买干粮。”
“也好。”
十八号联络站在龙云城,龙云城靠山面水,走水路可以直达,只是坐船要三天四夜……
去龙云城的船,是两层蒸汽船,出纳给田齐买的是头等舱,就算是头等舱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一进去就一脸嫌弃的看着一床一言难尽的被褥:“这怎么过三天四夜,他们洗过没有啊。”
“我去和船家说说。”蔺卿稚立刻道。
床单问题很快解决,蔺卿稚重新给她铺床叠被,接下来几天,田齐在船每一次靠岸都要走下码头,双脚站在大地上才舒坦。
作为同伴的蔺卿稚,也喜欢下船去看形形色色的旅客。
“少堂主,你看洋鬼子。”
洋人也算西洋景,蔺卿稚看到上船的洋人时,眼睛总不自觉跟着人家瞧,田齐抓紧时间感受大地的恩赐,对于洋人只是轻撇了一眼,对方一副商人打扮,年纪大概四十出头,跟随他的外国青年头上带着一顶白色的小帽子,田齐没有一下子就断定对方的身份,只是留心观察了而已。
蔺卿稚因为在学习中,所以对洋人比较感兴趣:“少堂主,你说洋人眼睛怎么是这么多颜色的。”
“他们真的喝牛奶能长这么大?”
“自然课本上说,地球是圆的,世界上有好多地方,法兰西,英格兰什么的,你说这个洋人是哪里人啊,花旗国的么。”
忽然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的家伙,围着田齐一边转一边问,码头上有许多挑担子来卖水果的百姓,蔺卿稚看了一阵西洋景,便在水手招呼旅客上船前,去选一些水果上船给田齐换换口味。
“少堂主,这个芭蕉挺好,还有石榴呢。”蔺卿稚问挑担子的老板怎么卖,老板说了一个价,蔺卿稚立刻还价,一边想卖一边想买,几个来回才谈妥。
老板用草绳编的筐给蔺卿稚装好香蕉和石榴,刚找好钱,同样在旁边买果的一个女青年就叫住了他。
“师弟,师弟真的是你。”女青年一把抓住蔺卿稚,害得他手里拿来尝鲜的半个石榴险些滚落,蔺卿稚眼疾手快的抓住石榴,冷冷瞪着抓住自己的女子。
女子留着一头时髦的及肩短发,头发上带着一枚精致的发卡。
长得还算标志,年纪二十七八上下。
“师弟,师弟,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认识你。”蔺卿稚甩开女子,脸上显得不耐烦得很:“你一个女子跑来乱认人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谋财。”他说话尖酸刻薄,不留给对方任何余地。
女子讪讪收回手,脸色也不好:“蔺卿稚,你是蔺卿稚没错吧。”
“少堂主我们上去吧,要开船了。”蔺卿稚没搭理女子,带着水果走回田齐身边。
田齐没问他们是怎么回事,水手扯着嗓子呼唤旅客,她应了一声走上轮船,回到自己的舱室,蔺卿稚立刻就坦白了刚才的事情。
他给田齐剥了一根芭蕉:“刚才那个女子是我师姐,在戏班里唱老生,我不想与她相认,也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和过去出卖过自己的人有牵扯。”
“她出卖过你。”田齐问,接过芭蕉咬了一口,还挺甜的。
蔺卿稚漠然点点头:“人穷疯了,很多事都做得出来,我第一次逃跑,就是被师姐出卖,她也有苦衷,如果不是我,那么就是会是二师兄,与其让自己喜欢的人遭罪,不如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