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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确定了么？”
宁易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现在双眼的位置深深地凹陷下去并且满面憔悴，明明可以青春永驻但已经白了头的师兄，心里就忍不住难过。
枯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了笑，呼呼的冷风吹过他的脸庞。扬起了那几捋已经雪白了的长发。
宁易别过了头，看向那个被破坏过但是现在已经修复完毕，就差祭品重新封印上去的一灵封印。天气黑压压的沉着，就像要落了下来一般。巨大的枯木在四周环绕着，黑色的乌鸦徘徊在天际，发出阵阵令人不安的叫声。
蓝色的封印地周围有着数十座石台，每一座石台上坐着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们闭目颔首，等待着最佳时间的到来。而石台之下，几百位衣着不同弟子围坐在一边。分别站了不同的位置，可以得知他们都来自不同的门派。
这时茅山的长老静静的走到了枯叶的身边。
“你曾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没有之一。”他在枯叶的身边，用那颤巍巍的声音平静的说道。
枯叶点点头：“弟子枯叶有负长老期望。”
长老叹了一口气，可是仍然很不忍心：“现在还可以回头，只要你……”
“不用再说了，我心意已决。”
“唉！”长老将手里的权杖用力的敲了敲地面，右手止不住的发抖！他抬头望天，可以看得出他那浑浊的灰色眼球里似乎有几分无奈！几分痛惜！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那个时候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下山。”
枯叶低了低头，又重新抬起，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嘴角勾出一抹浅笑：“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绝对还会下山，也会去那个海边，也会去救她，也……还是会爱上她，我不后悔。”
长老不再说话，杵着权杖往前走了去。
枯叶还在笑，他继续说道：“我唯一后悔的是，那个时候，我没能阻止她替我进入封印。”
长老听见这话，回头看了看枯叶，最终还是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还在怨恨我们所做的决定么？”
“没有一刻不恨。”
“可我们都是为了你……”
枯叶没有再说话，他不愿再回忆起当初了。
当初……
蔚蓝色的大海，那波光粼粼海面，回荡在他的心里。
当然，他也忘不了那个夜晚。他独自一人坐在那暗黑的礁石上喝酒，她那双泛着灵光的双眸躲在暗处，有些害怕又好奇的观察着他。
现在想起来他仍然有些想笑呢，她就是这么傻。
对，没错，也只因为是她所以才会这么傻……
后来……封印遭到破坏，唯一适合作为祭品用来封印的人选非他莫属。可是他同样也是茅山的未来。他天赋异顶，茅山的长老们没有谁舍得牺牲他，所以，当他们得知小蝶的身世十分特殊，体质也异于一般人的人鱼。嗯，是的呢，后来他才知道小蝶并不是普通的人鱼。所以便告诉了她关于封印的事。单纯的她怎么会愿意枯叶死呢？虽然并不是死，但是也差不多了。
于是她便替代她进入了封印，本来，应该是他去的。
只有他知道她会说话，知道陆地上的很多玩意，和那些在深海长大的人鱼不一样，她并不一般。可是她没有记忆，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只是记得醒过来的时候便在海底了，但是陆地上的东西她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