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争吵,源自于一刻钟前,回到了李府的哥舒翰对李龟年的汇报。
看似平静的朝堂,现在可以说是风云变幻。
李景伯跟钱泊君扯上了关系,而钱泊君跟阿芙蓉案有关。
最最关键的是,昨天他才知道,平康坊的春香楼,居然是李家的产业,而且,此前居然有人在那里使用阿芙蓉。
所以,李龟年很担心,李景伯也牵扯到其中,最终会落得个惨淡的下场。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好,钱氏兄弟之所以鼓捣您接收棣王的拜师礼,推您兼任御史中丞的位置,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您继续跟他们搅和到一起,儿子就算再努力,也是壮大不了李家门庭的。生一个孩子需要至少十个月,砍头的刀,却只需要一瞬间就能带走他的性命。”
李景伯被李龟年的吼声吓住了,愣愣的坐在堂上,也不想去上什么早朝了。
闻讯赶来的李彭年和李鹤年两兄弟刚才都没有插上嘴,不过,从他们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出,他们觉得李龟年说的很有道理。
许久之后,李景伯才抬头看向李龟年道,“既然你已成婚,那么,家中产业的事情,就理应交给你打理,春香楼该怎么经营,你看着办,只要你能够给那些叔伯们一个交待就行。
至于朝堂上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我了,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不想当宰相的官,不是好官。
只要为父我行的正,坐的直,不做那些肮脏事,陛下就绝对不会把我怎么样。”
得,看来李龟年是白说了半天,李景伯要是有远离肮脏事的能力,能够准确分析出自己做一件事情会带来什么样的后续影响,哪里还需要李龟年现在这么为他操心。
之前甩过来的锅,好接不好接的,李龟年都接了,之后,总有一个锅是李龟年接不住的。
不过,看到他一副没的商量的表情,李龟年也是有些怕把他身体给气坏了,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春香楼即日起关停装修,所有的艺人杂役,全部到陛下赐给三胖的那套宅子里居住,今年之内,除了东市的那场慈善演出,任何艺人都不准再接演出业务,甚至,不要随便与外界接触。”
整个春香楼的艺人杂役有数百人之多,红牌的姑娘也有十几人,李龟年现并不确定是不是只有那个芳琴姑娘的院子里的人染上了阿芙蓉的瘾,所以,得将所有的人集中起来观察,想办法帮他们戒除。
从后世来的他和哥舒翰一样,太知道这个东西的危害性了,一旦沾染上,做事的时候通常就没有了底线。
然而,春香楼是春十三娘半辈子的心血,冷香奴等一些红牌歌姬艺人,是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培育出来的,李龟年一句话就关停不用了,春十三娘却是接受不了。
李景伯远远的就看到了立在堂下的春十三娘脸色不对,又开口道,“春香楼乃是祖业,每月盈利至少数千贯,咱们整个李氏一半的开支,都从这里出,你说关就关?”
李龟年语气坚决的道,“只要沾染上了阿芙蓉,它就必须关。
不过,今日的关停,是为了未来更好的经营,您既然说了,家族的产业要交给我,那就听我的,关停一段时间,做好模式的整改,往后的收益,绝对不会比现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