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是不知道鸿鹄的志向的。
当然,安禄山之所以要给予这些qiong rén钱财,其目的,却是要让他们尝到被夺走的滋味。
当巨大的幸福,变成悲哀的时候,这些泥腿子们,才会爆发凶性。
“昨天武侯在咱们院子外面巡查的很勤,甚至,想找由头,到里面来查探。
今天我们招募人手的时候,他们一直都有派人盯着,摸清了咱们在城外准备挖粪建窑的地方。
不过,晚上,好像就没有人来了。”从各个生产线上逛了一圈之后,回到了他们平时商量事情的房间之后,安思顺向安禄山汇报道。
安禄山笑了笑,将今天白天在东市发生的事情,跟两人讲了讲,又道,“咱们现在有了钱,应该招募一些能用的人手了,人市上,只要是咱们本族的人被当做奴隶出售的,就全部都买下来。”
安禄山本是突厥人,虽然在名义上现在整个北方草原都属于大唐安北大都护府治下,但是,突厥各部落zhèng quán,依旧处于独立状态,只是在军事上,他们没有挑衅大唐的实力,每年需要进贡而已。
所以,作为大táng rén口基数最大的少数民族之一,人市上,经常有突厥人被当做奴隶售卖,而且还是青壮居多。
而同为突厥人,安禄山会更加容易得到本族人的效忠。
另外,突厥人也更加具备野性,敢打敢杀,对于大唐的律法,即不了解,也不敬畏。
招揽一些这样的人在手下,办一些不方便用阴谋诡计的事情的时候,会更加有用。
“买他们来,打架,杀人?”安思顺也是心思玲珑之辈,领悟到了安禄山的意思之后,有些惧怕道。
“没错,要做大事,手上要是没有一点这样的力量可不行。”
安禄山知道安思顺生性有些懦弱,尤其是现在能够赚到钱了之后,就不太愿意冒险了。
这样的人,做不了开创性的领袖,最适合放在后方看家守业。
所以,今后他也只打算把内部管理的事情交给他。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扯了皇帝的虎皮,官府已经不敢动咱们了吗?”安文贞同样也有一些担忧道。
现在,他们已经非常害怕现有的利益,因为一些什么,而被别人夺去了。
安禄山笑了笑道,“你要是被别人卡着脖子,你会愿意让他一直存在下去么?”
闻言,安思顺和安文贞恍然。
那些官员,只要把自己的首尾收拾干净了,肯定是会出手对付自己这些人的,别说他们不是皇帝的人,就算真的是,又怎么样?
这些官员在皇帝手下当差,还不是照样干着贪赃枉法,掉脑袋的事情,会怕你一些小混混?
所以,目前的和平,应该只是暂时的。
而且,安禄山一点都没有猜错,就是此时,在平康坊合欢巷的一处院子中,孙守仁摆下了宴席,而参加宴会的人,却是本应该与他这样的官员势不两立的帮派首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