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仁能够在万年县令的位置上坐稳,自然是有一套自己的处事方法的,毕竟,长安城的权贵那么多,小冲突也是经常有的。
“武公子,你对哥舒公子的指正,怎么看?”孙守仁一副你自己看着办,你不办,我就按照律法办的样子道。
“哼,我带人向他们出手,乃是事出有因,他们持有我武氏柜坊两千多贯专用存票,到柜坊去提钱,这些存票是我此前遗失的,我怀疑,是被他们盗窃的,带人过来,只是想要将他们捉拿归案。”武忠知道了哥舒翰的身份,以及看到了那块团龙玉牌之后,心里虽然有些慌,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哥舒翰的老爹虽然是朝廷的从三品大员,但远在安西,在长安的存在感可不强。
可那块团龙玉牌,作为跟宫里有来往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非是跟皇帝十分亲近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玉牌的,这样的人,根本不能得罪。
而这么一块玉牌,却是被安禄山这样的牙郎从怀里拿了出来。
当然,他和孙守仁都不知道的是,先前,哥舒翰,是从杨三胖的身上拿下这块玉牌,扔给林雄,之后才被安禄山顺势收到怀里的。
可不是说谁持有这块玉牌,谁就是皇差。
而是皇帝将它赐给谁,谁才是皇差,此时他们二人,就都自以为是的,把从怀里拿出玉牌的安禄山当成了皇差。
所以,此刻,他们就像看到了团龙玉牌,立即下跪的林雄一样,对安禄山充满了忌惮。
抓住机会借势,就是安禄山聪明的地方,于是,他开口道,“你莫不是以为,陛下会将这团龙玉牌,赐予鸡鸣狗盗之辈?”
闻言,即便是武忠平时嚣张惯了,也忙拱手道,“不敢。只是向孙县令说明,在下也是事出有因而已。”
哥舒翰闻言,笑了笑道,“这个因,其实我知道,武大郎你应该记得前几天在岐王府宴会上的事情吧!
当时,你着急要买李班首的出场签,拿出一叠柜坊的存票,说是八百贯,只多不少。
可谁知道,竟然是多两千贯呢!这些存票,我就是从李班首那里得来。
哦!对了,现在应该叫他李乐丞。”
闻言,武忠面色一黑,顿时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当时自己可没把钱数清楚,现在不认账,可说不过去。
要知道,李龟年的名头,现在长安城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刚从郭府回来没多久的孙守仁,刚才还对他主持演奏的‘哀乐’,赞不绝口呢!
这位,现在是皇帝面前的红人,钱氏兄弟昨日可是叮嘱过他,不要与之交恶,要交好,拉拢。
而这些权贵圈里的屁事,孙守仁是最不想沾手的,因为,一个不好,得罪的,可能是一大帮人,甚至有一些,还是自己派系内的人。
于是,在看到了武忠的脸色之后,开口打圆场道,“看来,这是个误会,几位都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要因为一点小事,而伤了和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