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对于自己的几个兄弟还算蛮好的,尤其爱好与他相近,喜欢曲艺,没有从政野心的岐王李范,不仅在足足占据了兴道坊四分之一大小的土地上,为他建造了一座豪华的王府,每年还赏赐了大量的金银财锦,měi nu仆役,供他享乐使唤。
著名的‘香肌暖手’一词,就是形容李范的,意思就是,冬天手冷的时候,把手揣在měi nu的怀里取暖。
可见其平时生活之奢靡腐败,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活不长的原因,人没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按照历史的话,他过不了几年,就应该挂掉了,小杜甫,也将失去一个寻常玩耍的地方。
今天宅子里来的人不少,其中不乏文士。
因为,这个时期的文武,基本是不分家的。
武将在前线取得大胜,文官也跟着高兴,大多数时候,还要写诗作词,让自家养的歌姬出来表演,以示祝贺。
因为,往日的文官,也可以是今日的武将,今日的武将,也有可能因为一个职务的变更,马上变成文官。
就比如刚刚被授予了兵部尚书的王晙,此前就是个武将,以平定吐蕃寇边,突厥叛乱的军功,平步青云,从底层升上来的。
然而现在呢,他的官职却是兵部尚书,按照历史上,他还要做户部尚书,宰相,妥妥的武将转文官。
而且,纵观玄宗一朝,几乎大多数高官的任职履历都是这样,宰相必须得是提的起剑,打的了仗的文武双全人才。
如现任宰相张嘉贞,中书令张说,之后的哥舒翰,郭子仪等,全都是带兵打仗的能手,玄宗的用人手段,倒是与太宗时期的风格相像,不论出身,只看你合适在什么位置。
做文官也好,做武将也罢,基本不给谁长期在一个位置上待太久,即让人才发挥才能,又让人才有向上动力,保持危机感,警觉心,努力为他办事,争功争赏。
这也是开元初期,国力之所以强大的基本原因之一。
岐王府门前迎客的礼部官员有很多,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小杜这个熊孩纸,他是和李龟年家隔壁小王一起来看热闹的,而且,专守在了王府的侧边小门处,毕竟,王府的大门,是给那些有功将士和朝廷大臣们走的。
快到王府侧门处的时候,李龟年便将一路把脑袋伸在窗口,往外面四处瞎瞄的杨三胖拉了进来,这一路上,他竟然很听话的没有闹。
果然如同那封信里面所说,只要多看一些新奇事物,他整个就没有那么狂躁了,长安的街景,对于一个后世人来说,应该也算是新奇事物了吧!
“李大哥,你怎么才来,岐王殿下刚才都以为你拿不出好节目来,准备再次爽约呢!”杜甫还没等李龟年的马车停稳,就一边探着头往他车厢里打量,一边开口道。
“不就排个新节目而已,对我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李龟年浑不在意的起身准备下车,但又觉得那里不对,这熊孩纸为啥这么关心自己的节目演不演的好?
果然,在听了李龟年这话之后,杜甫一脸松快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怎么地,我表演的好不好,还跟你扯上关系了?”李龟年跳下马车来,一边等着杨三胖下车,一边用探究的眼神瞄了一眼杜甫笑道。
“那当然,我可是跟崔府的红袖姑娘赌了十块枣糕的。”杜甫一副很得意的样子道,似乎能赢得十块枣糕,是一个了不得的战绩。
李龟年闻言,有些蔑视的道,“有没有点出息,就赌十块枣糕?”
看到李龟年的这个表情,杜甫好像是不希望他把自己看低了的架势,开口反驳道,“当然不是,还有岐王府李九娘也赌了十碟蜜饯,王三娘也赌了一匹绢布。”
“也不就是这点东西嘛!”李龟年仍然是一副你这赌注太小的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