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半点也不拖泥带水地出了牢房。
外面阳光正好,与大牢之中的阴冷晦暗形成强烈的对比。
怀玉挡了挡太阳光,见到杨桓策行色匆匆地从外头走了进来,忙叫住他。
带了几分调侃地问:“杨知府匆匆忙忙的,从哪里来?”
杨桓策来了个急刹车,停住脚步,见了怀玉,猜到她是去看林向儒去了。
“姑娘,您就别取笑属下了。”
见他不好意思的样子,怀玉收起了打趣他的心,上下打量着杨桓策的满头大汗以及一身风尘:“你这是从哪里来呢?怎么火急火燎的?”
杨桓策不甚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听从文先生的教诲,去安庆大街小巷体察,隐约间见到了杜青衫的身影,追了几程没追上,忙回来告知姑娘。”
见怀玉丝毫不惊讶的样子,杨桓策问:“姑娘怎么将他放走了呢?”
怀玉摊手:“我可没有放他走,是咱们留不住人家呐。”
杨桓策才不信。
这些日子他是看出来了,那个杜青衫虽说武艺高强,想要从府衙逃走也容易,但是他是个颇有君子之风的人,如果不是和姑娘说过了,得了姑娘的应允,他是绝不会不辞而别的。
不然这些天他早走了。
就凭那一身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他们府衙所有人加起来,也拦他不住。
“走了也好。”
怀玉似遗憾又似感叹。
杨桓策心里不明白怀玉为什么这么说,但脸上却跟着点点头,看得怀玉无奈一笑:“你去忙去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自己四处逛逛。”
“姑娘这话说得属下无言以对了。”
说到这里,杨桓策突然想起来一事,便笑道:“姑娘知道府衙后连接着的那个院子的来历么?”
他这一副邀功的样子让怀玉失笑出声:“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说。”
“属下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杨桓策跟在怀玉身旁,两人往府衙后花园走去。
“这些天属下走遍了安庆东城,今日绕到了乌衣巷那边,好巧不巧地见到一个老妪站在那个院子大门前,一动不动,行迹十分可疑,属下就上去和她交流了几句,姑娘你猜怎么着?”
怀玉好笑地扭头看了一眼杨桓策。
“你最近怎么回事,说话老喜欢卖关子不说,还一口一个‘属下’一个一个‘属下’的。”
被怀玉这么一说,杨桓策挠挠头,笑了笑:“这不是受了文先生的影响嘛,文先生每次教导我,总是以问句引导,久而久之,我也学会他的问句了。”
怀玉笑起来:“文先生的稳重缜密、思虑周祥你没学到,倒将这个问句学得炉火纯青。你快说,那个老妪是什么人?”
“噢。”杨桓策收起心思,认真回道,“那个老妪年近八十,谈吐不凡,据她说,咱们所处的府衙和那个院子百年前原本是同一家,只是后来分给了两兄弟,一个东府,一个西府,这两兄弟一向不和,便修了那么一堵墙,将两边隔了开来。”
“后来,东府的那位将家产败得差不多了,见当时的知府有买宅子的意愿,就将东府卖给了知府,成了安庆府衙,到如今已经近百年了。”
怀玉沉吟着:“说了这么半天,这宅子原本的主人姓什么?”
这个?
杨桓策愣了愣。
“属下,属下还没来得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