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八点了,陶萌萌终于意识到了,合肥的天气没有变化,是自己发烧了。
在青岛的八个月里,王小漂亮咳嗽一次,癫痫一次,如果不是临离校的时候发烧吊水两个礼拜,她觉得自己把孩子带的还是还行的。
她自己则是一个小毛病不断的铁人,刚来青岛的三个月,每个月海风过敏咳嗽,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咳到肋软骨发炎,好在除了咳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所以现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到家就发烧了呢……
陶萌萌觉得应该不是大问题,最多可能是因为劳累,车马劳顿到了家,一下子卸下了几个月的担子,所以扁桃体发炎了吧,她于是洗漱完临睡觉的时候拧开王小漂亮的退烧药,吨吨吨喝了一杯。
还别说,对乙酰氨基酚还挺好喝的。
喝完以后,陶萌萌就搂着熊孩子睡觉了,熊孩子皮了好一会儿才睡着,熊孩子睡着了,陶萌萌睡不着了,她感觉自己又烧了起来。
怎么还没完了呢?
她于是掏出头孢吃了一颗,然后掐着时间,在两三个小时左右,又喝了一杯退烧药。
王小漂亮的退烧药只剩小半瓶了,陶萌萌觉得很不好意思。
第二天一早,陶萌萌又是烧的稀里糊涂醒的,喝光了熊孩子的退烧药,她凭着一口仙气吊着,上门口药房去买了两瓶新的。
可是到了下午,烧还是没有压下去,陶萌萌没办法了,她只好把王小漂亮交给老妈,自己一个人上门口医院去挂个号。
那时候的社区医院里,没有什么人,大人小孩也不分科,陶萌萌挂了一个内科号便坐在走廊上等,看着旁边走过去的小孩,她想起在青岛的逸事。
有一回小漂亮咳嗽,陶萌萌牵着她去八医问导医挂个什么科,是挂儿科还是内科,导医台的护士瞅了一米五五的陶萌萌一眼,说:
“挂呼吸内科,你这都这么大了不用挂儿科了。”
原来五岁很大了?
陶萌萌于是牵着王小漂亮往挂号机走,走了一半,导医台的护士追了过来:
“是你看还是她看?”
“当然她看啦!”陶萌萌说。
“她挂儿科呀!”护士不好意思的笑了。
原来导医台的台子太高了,护士刚才没有看见小萝卜头的王小漂亮。
三十多岁被当成了小孩,陶萌萌不好意思的笑了十分钟。
“二十一号!”医生喊到。
“哦!来了!来了!”
龇牙咧嘴的抽完血,陶萌萌看了看自己的单,各方面血象还好,按说自己这个样子,血象应该很严重才是,她于是一脸茫然,把单子拿回去给医生看。
医生也觉得血象还好,加上她也不咳嗽,医生想了想说:
“应该是个流感,回去奥司他韦吃上。”
医生看了看陶萌萌肩上她出门时随便背着的学生款可爱暗蓝色海底世界书包,见包上还挂着一根防走丢绳,于是问:“家里是有小孩吗?”
“是有。”陶萌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