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后,陈燮第一个溜走了,谁都没打招呼,真是很不礼貌。1▽顶1▽点1▽小1▽说,有趣的是,朱由检心情非常好,回到后宫是还哼着小调子。很会来事的田贵妃,伺候更衣的时候问了一句:“陛下,你这脸上的喜色,就差在额头上写个大大的喜字了。能跟臣妾说说么?”
朱由检笑道:“不能说,不可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着高高兴兴的去跟奏折较劲。
杨廷麟和卢象升刻意的走到了一起,他们还得坐班,不像陈燮那样,想走就走。两人并肩缓缓的走着,脸上都带着严峻的表情。“陈思华一门心思要做他的孤臣逆子,你我倒是小瞧了他。”开口说话的是卢象升,杨廷麟听着叹息道:“建斗又何尝不是?当年戴孝上阵,奸相和权阉都憋着害你,明知道是一条不归路,不是也走了下去么?”
两人风格不同,一个轻松跳脱,一个悲壮凝重,但本质上是一样的。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卢象升和陈燮之间才会有一种奇妙的情分存在。当初陈燮救援的事情,卢象升念他的好,这不等于在政治上是跟他保持一致。有不同意见,该喷也得喷。就像刚才在大殿上,他一直在提自己的反向意见,陈燮一一应对无误。争议归争议,私下里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不会因为私人情感影响到国家大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君子之交吧。
“是个聪明人啊!”卢象升收起凝重,露出笑容来,又来了一句:“这家伙,估计会去就得收拾东西跑路。”杨廷麟点点头道:“那是必然的,今天在大殿上,建斗配合的也不错。”
回到府中的陈燮。真的立刻就喊了一嗓子:“来人啊,收拾收拾,我们要回江南。”刚刚睡醒的朱媺娖出来了,梳洗之后头发都没来得急收拾,看见陈燮便道:“夫君何必如此着急?”
陈燮笑道:“京师虽好,却不适合我呆着。还是赶紧走的好。”这一趟进京。陈燮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赶回江南是因为事情很多,一个是与荷兰人的谈判该有个结果了,这个冬天除了运大米的船,巴达维亚就没能出来一条船,都被舰队堵在港口内。估计这次回去,东印度公司就该妥协了。还有一个大事是江南的咨议局,夏天的时候商业税的事情就满一年了,各种统计数据出来,下半年就得选举了。第三个大事是乡试。这事情归朱大典负责,但陈燮是总督,只要他在江南,朱大典就得跟他说一声,征求他的意见。新的考试内容,只是简单的增加了一些农学知识,占的比重不大。但这毕竟是改良的第一步,走出来很难。走好了今后就顺了。这些事情,陈燮没必要跟朱媺娖解释。随便找个借口,糊弄一下小媳妇完事。
陈燮的近卫队立刻忙活了起来,联合商号还有大发钱庄的负责人都来了,该交代的交代清楚,然后就是准备马车,装上各种行礼。明天一早就闪人。朱媺娖赶紧进宫一趟,去向周皇后辞行。在后宫的斗争中,朱媺娖不知道自己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她是周皇后代为养大的,养育之恩是很大的。因为这个,周皇后在朱媺娖的婚事上是有想法的。果然。拉上陈燮这个女婿之后,陛下对田贵妃就不像以前那个放纵了。反过来,田贵妃也比以前老实多了。
这事情周皇后不会说,只是交代朱媺娖,一定要伺候好陈燮,不要耍公主的脾气等等。见过皇后,朱媺娖又来见朱由检,正在忙着的朱由检,倒是很干脆让她觐见。田贵妃虽然不满,脸上还得带着笑容招呼。说起来陈燮在运河上收拾了国舅爷,但是在南京的事情上是放了田贵妃一马的。不然就她弟弟做的那些事情,够杀头好几百次的。你说一个国舅爷,怎么就有胆子勾结南京领军的勋臣,私下里大做各种违法的买卖。这事情要被朱由检知道了,不死都得脱一层皮的。外戚勾结领军的勋臣,这罪名可不小,你想干啥?
得知女儿是来辞行的,朱由检先是一怔,随即露出苦笑道:“何苦这么着急呢?朕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自言自语之后,再次叮嘱女儿一番,总之还是那些话,不要让陈燮为了家里的事情分心等等,搞的后院不安宁,对自己和国家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