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口哨响起,随之马匹的哒哒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巷子口停了下来。
几个人恭敬唤一声“大人”,最前面的那匹马抬起前蹄“嘶”了一声向主人打招呼。
姚浦翻身上马,不待颜华端恭送一夹马腹催马离开。
后头的手下立即跟上。
马蹄声阵阵,在狭小的巷子里穿行。
“大人,事情可是办完了?”一人上前追上姚浦,语气有些急切,“郁大人又来信,让我们去寻……”
姚浦勒马停下来,默然看他一刻。
“既然你那么听他的话,你就去他手下办事,如何?”
他说道,眼神徒然变得生冷,手下如芒刺背,不敢开口答话。
另一人急忙上前,低声道:“大人,他也是怕被殿下责罚,还请大人见谅,大人有要紧事,属下们定然是先去办大人的事。”
先前的手下也惶惶应声,后背一片湿透,连额间也冒了些虚汗。
姚浦冷声道:“若是想跟着我,就给我听话,别搞不清自己的主子是谁!”
“是!”恭敬的应和之声齐齐响起。
“大人,如今我们可要继续南下?”一人问道。
“不。”姚浦抬手,“先去查一个人,若是查出了些东西,想必,殿下会更感兴趣。”
“是何人?”
“陈恪之女,李府的二夫人。”
姚浦唇边勾起一抹笑。
“我倒要看看,她们,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属下沉着嗓子应声是。
……
……
季颐院里,和煕的春风徐徐吹来,室内柔和温暖,人处于其间心旷神怡。
李明韫抬笔给在京城的二哥写信,书桌旁放了他画的那幅京城百花图。
三月春花正当时,但花绥堂的花,开得最浓的月份却是四月。
漫山遍野的花,如火,如朝阳,如涓涓细流,齐齐落在观花者的心尖,久久挥之不去。
这景致,与京城三月是不同的。
她提笔一口气写完信,把信纸折好放进了信封里。
外头响起窃窃索索的声音,是春雨她们在院里说着闲话。
“那人是谁……”
“听纪管家说,好像不是光州的大人……”
“是京城来的,找二老爷有事呢……”
京城?
李明韫披了件外裳出门。
“谁来府上了?”
她看向坐在台阶上的春雨问道。
春雨的消息是最为灵通的,可此时也是郁闷摇头:“不知。”
李明韫含笑拍了拍她的肩:“总归是来找我爹的,与我们也无关,你不用再想着了。”
她抬头望向天边。
方才稍显暗沉的空中,此刻却恢复了明亮,忽然之间,一瞬万变。
“我们去找明维吧。”
她说道,抬步往院外走去。
春雨急忙跟上,秋晴也抱了兔子跑过去。
李明维自上次得到薛护卫教他武功的许可,隔三差五闲来无事便去找薛护卫。
他在李至淮跟前的说法是,薛护卫武功很高,他想跟着他学几招傍傍身。
这对于李至淮来说,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只叮嘱道不可太过,该学的东西不能落下。
李明维一口便答应了。
还未走到习武场,李明韫便听见了孩童清脆的叫唤声。
“薛护卫,我这样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