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一番话,无疑给楚姒清暗中下毒洗脱了嫌疑,楚姒清听着,都忍不住要为其拍手叫好了,真是天衣无缝的结局。
“我可怜的女儿......”周映雪终于承受不住连番的噩耗,直接伤心的昏死过去。
“夫人,诶,夫人你可不能倒下啊。”楚天翼急的焦头烂额。
“爹,送二娘回房间吧,煎药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楚姒清自动请缨,上前说道,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了诚恳。
“也好,别累到了,你没事守着一下就好,其他的可以交给丫鬟婆子。”楚天翼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才将昏死过去的女人抱起离开。
主要人物都散去后,房间里恢复宁静,只有香炉里的青烟,袅袅浮动着。
“都出去吧,二小姐需要休息。”楚姒清对着丫鬟们吩咐道。
“是......三小姐。”平日里,从不呼唤楚姒清为小姐的几个婆子,异口同声的喊了句,今日老爷对三小姐信任,就意味着今后在府中的地位非同小可,她们可得擦亮了眼睛恭维。
楚姒清嘴角划过一丝讽刺,没有理会见风使舵的婆子。
楚若琳其实已经醒了,泪水沾满了枕头,可不愿睁开眼睛,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索性一直装作死人。
听见丫鬟们都要离开,她顿时激动地想要做起来,奈何身体缠满了绷带,根本无法同往日里一样行动,想她堂堂昭国第一女将,竟然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筋骨被抽断,皮肉绽开,脸容尽毁,连最引以为傲的胸部也会留下可怕的痕迹。
“不.....别走。”楚若琳狰狞地瞪大眼睛,声音沙哑地如同破败的树叶。
“哎呀,我就知道,你早醒了。”楚姒清故作惊讶,心情不错地走过去,小脸扬着微笑,那么的驯良无害。
“你.....”楚若琳仿佛见到了修罗一般,吓得瞳孔剧缩。她想要逃,永远地逃离这个噩梦,房间里若是只剩下楚姒清,那么她的日子,将会生不如死。
“放心,我不会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楚姒清眉眼弯弯,和善的说道。她说的是大实话,楚若琳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不会雪中送炭,但也做不到火上浇油。
她本来善良的性子,令她无法再下手。
楚若琳不肯相信,嘴里念念有词,“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么,父亲一定会知道的,他不会放过你的。”
“无聊!没空跟你鬼扯。”楚姒清白了她一眼,而后饶有兴致地开始打量这个屋子。
寻找一点蛛丝马迹,无论是关于明妃,亦或是那颗神秘的珠子。
楚若琳一颗心惶恐不安,七上八下的,臆想着楚姒清待会儿会用什么恶毒的法子整自己,奈何等了半晌,对方迟迟没有动静,呵......真的放过自己了吗?她会这么好心?
扭过头,发现楚姒清果然没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而是以一副探究的目光,扫视着屋中的一切。
楚姒清走到一个柜子前,研究了半晌,而后摸到底下的一个暗格,呼啦一声,里头果然重新打开了一道小门。
“你......你做什么,你不许碰我的东西。”楚若琳竭力吼道,生怕被人占了便宜。
“好姐妹儿飞,有东西怎么能私藏着呢?一起拿出来分享一下啊。”楚姒清回过头,以示友好地说道。
从前,每逢过节,古代楚姒清按例会收到账房处的一些金银、首饰,而每到那个时候,楚若琳就会带着丫鬟婆子过去抢夺,即便不值钱,也被抢的一干二净,那行事作风跟土匪无异,犹记得,楚若琳那得意张狂
?看书,[网,‘全本的笑脸,“你个低贱的女人,也配拥有这些吗?这府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楚若琳一个人的,你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楚姒清从往事里回过神,目光落定在一个古朴的簪子上,这是吴景芝的嫁妆,六年前被楚若琳抢走的,竟然藏在这里。
“你别碰我的东西,楚姒清,我警告你......”楚若琳急的要从床上跳下来,奈何提不起半丝气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触碰她的私有物品。
楚姒清翻阅了一下,都是些价值连城的金银财宝,想必是她存着留作嫁妆的,还有些暧昧的书信,从及笄以来,各种达官贵族家公子暗地里给她的情书。
看不出来,这外表大大咧咧的楚若琳,背地里藏了这么一手,跟众多公子暧昧不清的,呵,这要是说出去,可不得了啊。
找了半晌,并无丁点她想要的讯息。
兴致来了,她扬起一封书信,“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不许念,楚姒清......你住嘴。”楚若琳羞得面红耳赤,虽然无数人的追求让她享受了高高在上的滋味,可要是传出去,那可是毁灭性的后果。
“我这念诗呢,给你助助兴,你什么喊啊。”楚姒清不悦地挑眉,又信手拈起一封,“噢,还有西岳公子的画作,配上诗句更加雅兴,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每一字,每一句,如同针尖扎入楚若琳的心口,她羞愧的无地自容,江西岳曾经追求过姐姐楚襄芸,她气不过,暗地里去勾引了几次,没想到那浪荡的公子就黏上了,三番几次地要约她出去见面,这若是败露了,丞相府和将军府的名声毁于一旦。
“还有很多,你想听哪一个?是李公子的,还是薛公子的?”楚姒清扬眉问道,一副好心的样子。
楚若琳终是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丧气地说道,“你把金银都拿走吧,都拿走,一样不剩下,求你不要碰那些书信了,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