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清风刺骨寒,脚踏玉辉沉如海;
走至御书房门口就见着公公李玉贤侯在外面,心中深感不妙,连他都被遣了出来那该是何等大事?
跨步上台阶,就闻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微臣为官二十载不敢说居功甚伟,但总算兢兢业业,本本分分。为皇上办事微臣从来不敢逾越一步,这等谋反罪名加注在微臣头上实在是难以平心。”
爹爹的声音,心中一紧就要入内,李玉贤拿着拂尘挡住了前路:“皇上正在商议大事,王爷王妃稍后吧~”
见他坚定不已,只好作罢,等着里面结束,皇上激动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刺耳:“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朕如此信任你,你私自集兵其目的便是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还是说你当朕是傻子?”
说着话语渐渐低沉,极为痛心般:“朕当初为了补偿云儿的缺失,将你提到现在这个位置,希望你能为朝廷效力,如今你可对得起朕的一片心意?文书莫你真是好极了,真让朕失望至极!任何人想要谋反朕都可以镇定如常,唯独你文书莫让朕寒心,朕从来就没有想过你会有一天背叛朕,权力,果然会让人改变的!”
这是要对爹爹处罚了么?手渐渐攥成一团,感觉到陨寒越发温和的目光才微微松手,文书莫略显底气不足的声音继续响起:“微臣是私下集结兵马,但也是为了防止有人逼宫,臣对天发誓,对皇上绝无二心。若有虚言,定不得好死!”
四周的空气格外清幽,这等话怎么会有说服力呢,何等的虚假?可是又如何,爹爹总不可能把二哥供出来吧?
“如此荒诞的借口,当朕是三岁小孩么?除非你说清楚这些兵到底要用于何处,其余多说什么都是无用。”
这话是要定罪了,籽听不由得推开拂尘,不管李玉贤的阻挡冲进殿内,哒哒的脚步声使得皇上一怒:“都滚出去,没有朕的传唤全部都不准进来!”
入内就见到跪在地上的大哥和爹爹,脸色微怒的皇上静静站着看着她的到来,更加皱了眉头:“别妄想朕会改变主意!”
“纵然爹爹和大哥有千百般错,也求父皇看在爹爹和大哥为旨告国劳力的份上饶其一命,臣妾感激不尽!”如今再解释什么也是徒劳无功,她能搏一搏的只有救了一条命,其他什么都无碍。
皇上连身形都未动一下,只冷到:“你有何资格求朕,朕还没有追究你可有伙同一起呢,你到找上来了。”
见状,文书莫和文籽尹忙解释:“皇上明鉴,王妃一直身处深宫,什么都不知道,微臣做错了事情无论皇上如此处罚都无怨无悔!”
“好一个无怨无悔,那你们是承认了?”见着他明黄的衣袖狠狠一挥,掀起刺骨风寒,抿了抿唇,幽幽道:“臣妾恳求父皇饶他们一命,看在先贵妃的面子上饶她的二弟侄儿一命,臣妾恳求父皇!”说罢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磕头,如今,别无他法,只有用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父皇,儿臣愿以性命作保文丞相绝无二心,父皇切莫错杀忠臣,让满朝文武大臣心寒!”陨寒的话如激起碧湖的石头,涟漪圈圈,搅乱心绪。
“连你也跟着瞎搀和。”正在气头上的皇帝恨不得一巴掌拍下去,终究在半空收了手,负手而立:“文氏一族居心叵测,意图谋反,念往日功劳让其与家人团聚。三日后处死,留其全尸。”正在他们现在内心悲凉时,他又加了一句:“如有求情者一并处置!”
文氏一族,可有包括她?亦是,她现在不算是文氏族人,心中即慌张害怕又气恼怨恨:“究竟是谁举报的?”
这时皇帝慢慢蹲下,静静看着籽听,眼神极其锐利:“执儿已经将兵力收编了,你打算如何抉择?”
陨寒伸手护住籽听,硬声道:“父皇,你非得逼迫她进行这么艰难的选择么?”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喜欢逼迫其他人做不愿意的事情。
五人处于一室,静谧的连呼吸都听得到,都各怀心事,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爹爹大哥能够相安无事,其他别无选择,齐陨执,你竟然如此狠心!
外面的声音渐渐传来,那是太监们的低语声,皇帝疑惑不已,何人如此大胆,喝到:“什么人敢在御书房门口吵闹!”
那公公吓得双腿发软,走进来时见这等架势神情踌躇,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终究在皇帝一声爆喝下出声:“太后病情越发严重,谴奴才过来说是要见皇上!”
看了眼脸色苍白的籽听傍依在陨寒怀中,又说了句:“太后娘娘也谴了人去王府请王妃,还有丞相府!”
皇帝疑惑一阵,挥了挥手:“下去告知母后,朕马上到!”皇帝眉宇紧皱,对着一地的人淡淡道:“既然母后传了你们就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