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再三,她已经走到她的眼前,微笑着说了声:“太子妃好~”一脸笑意,语气却不怎么好,这是她的习惯,她若是礼貌了她还觉得不正常了。
籽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说了句:“纸条可是你给我的?”见着她轻轻一笑,低低说道:“谁给你纸条,我与你的关系很好吗?”
正当籽听否决的时候,她又说了句:“不管是谁你就偷着笑吧!”籽听神色一变,她知道纸条的内容?急急问道:“为什么?她可是…”
“我凭什么要回答?”周月蓉挑眉一笑,瞥了籽听一眼,扭着腰肢姗然离去。
籽听见她如此说,百分百的肯定那纸条是她给的。可是她一向不是个愚蠢的人,只是沉不住气而已,今日她这样做是明摆着承认是她给的,她这是要让她更加确定是周月仙毒死的然儿么?
想到她在将军府的确是不怎么受宠的,她是庶出,周月仙和月妃是嫡出,周月仙又是周月仙死去的原配唯一的女儿,更加是宠爱,她这么些年一直被压在底下心有不甘,纵使是姐妹依着他骄傲的性子心里面也是极为难受的吧,如今终于忍不住发作了,把十几年的幽怨一起发了。
借着她的手打压周月仙,让周月仙对她更为怨恨,她就可以从中得利,拉拢周月仙为她办事吗?籽听叹了口气,她现在是越来越有心计了。
籽听左右为难的走回宫,与周月仙摊牌的话对齐陨执不利,不吧,她又咽不下这口气,她是处心积虑的打算毒死她,凭什么还可以稳稳当当的坐在那个正妃的位置上得意洋洋?
越想越发气愤,怪不得她最近这么安生,各方面都体贴娴熟。那日齐陨执必定是把她骂了一顿;
他应该是事后知道她害她不成反倒毒死然儿之事的,后又见她想害她不能生育;便发了大火,说不定还说要休妻。周月仙恐慌之下才会苦求周肖云给他太子结党营私的证据吧,周肖云本是皇后那边的,只是因为爱女心切,竟然交了出来,帮了他的大忙,齐陨执便不好再发作。
对,貌似一切都是有了一个好结局,只是然儿便这么死了吗?她还得每日看着她给她行礼,她做不到!
抬眼已经到了霄凌宫,入院便是四颗几人长的松柏,尽管被雪盖了树尖,还是青绿不已,与这白茫茫的大地对比极为明显,看着让人心里舒坦。
籽听迈着小步,听着脚下的橙红狐裘毛靴踩在数尺厚白雪上嗤嗤作响,寒风凛面,抬头便见到天空碧蓝一泓,干净的就像是那清浅的湖泊,看着自己呼吸吐出的白烟,心里面愁然起来,又是十一月,她嫁给齐陨执整整一年了,连当初那个稚气懵懂的媛儿现在都是妙龄少女了。
今日不知为何特别想看看那一汪湖水,仿佛它可以让她的心绪像湖面一样安静,径直走上精巧的小桥。伫立片刻,直盯着已经结冰的湖面,因为被太阳照的一片通红格外怡人,时不时看见几只小鱼游过,似是在打量春天有没有到。
穿走于那颇有古意的榆木长廊,雕刻的壁画栩栩如生,画上的女子个个眉宇含笑,由着侍女梳洗匀面,当真是快乐的?
“你怎么来这里了?”听着责备的声音籽听才收回在壁画上的目光,撇向那越发英气逼人的男子,扬起笑容灿灿回道:“出了太阳便想出去走走,我已经被包成粽子了,不会受寒的。”
陨执一手拉过他,想着月菀园走去,皱眉说道:“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怎么跑来这里见这湖泊了,你不是一向畏惧的吗?”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他还惦记着?心里微微一暖,昂着小脸得意的说道:“湖面都冻了起来,更何况我已经不怕这些了。”
陨执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笑容,得出结论:“净会骗我,七八年的习惯说改就改的了的?”
见籽听神色微变,他不知道说错了什么,伸手按着她的额头,使得她不得不抬起头,盯着她的眸子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