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搬出了镇国公那女子也无动于衷,籽听就奇怪起来,不管她多么有骨气,但是也不至于一点都不给镇国公的面子吧。
“是吗?镇国公若是知道了你这样的在外面的丢人现眼,恐怕也会叫我多多管教你呢?”她拿起自己的茶喝了起来,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你~”她气的半死,刚想发作,一个外表端庄温和的绝色女子就拉住了她:“静儿你还是不要再惹事了,这可是安定候之之女顾冰影阿?”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那位顾冰影,眼里投去羡慕的眼光。
安定候,籽听还是有所耳闻的,安定候顾之城曾任徐州县令,吏部侍郎,后追随莞崇帝平了陵秋之变,也就是六王爷齐子陵在六年前发起的宫变;平乱后就被莞崇帝册封为安定候,在帝都建了一处安平侯府。
而庄静儿称其父是镇国公,那就应该是远在贺州的镇国公庄啸天了,庄啸天是先帝加封的,因为他的姑母好像是先帝的宠妃庄贵妃,得以荣升。
但是庄家自从庄贵妃去世以后,就一直被人遗忘,若不是有人提起,恐怕还真是忘了旨告国有这么一位镇国公,所以,这也是镇国公千金为什么会去巴结一个将军之女,原因就是他们家表面还是名门望族,实际上还不如一个小小县令风光。
籽听不由得把二人的家世容貌和衣着比较了一下,这顾冰影今日穿的这样简单,朴素,掩饰自己的身份是为了什么,不想做王妃吗?
正在思索着,见着庄静儿气恼的冷哼一声,却也不敢再发什么脾气了,只得拿起杯子和那个女子说:“馨儿姐姐,那…唉,算了。”
籽听以为她就要走了,谁知道她走了几步端着茶杯走到一个矮桌前,籽听看了看,那是陆晴晴,跳雨蝶舞的那个,今日她也没有盛装打扮,上身是一件浅粉色丝绸罩衣,下身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头上几只单飞赤金蝴蝶钗。
她唯诺诺的抬起那悲切切的眸子,颤颤抖抖的开口:“姐姐有什么事情找我吗?”她放下了绣品,站了起来,那样子真是人人怜惜,我见犹怜。
“你,给我去倒水~”她拉起她的手,把杯子稳稳妥妥的放在了陆晴晴的手心里面,皎洁一笑。
陆晴晴猛地摇头,心惊胆战的说道:“这位姐姐真是对不起,我,我的绣品还有一大半没有完成,去倒水的话会耽误时间,我怕绣品…”要去倒水必须跑去很远的厨房倒水,虽然在场的考官都有茶水,但是她们都漠视一切,好像没看到,除非是大将军的小姐开了口,她才会恭恭敬敬的。
“你个死妮子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叫你倒就倒,罗哩罗嗦的。”张静儿气恼的骂着,她刚刚在顾冰影那里吃了个大亏,好不容易可以趁机找回面子,当然得狠狠的管教。
“我……”陆晴晴红了眼,泪水也滴滴答答的打在手上,一脸泪水的紧紧握着杯子,却动也不动。
绣品没有成功,就通不过,那她就白来一趟帝都了,想起爹爹的话,她娇笑的身板硬是挺得笔直的,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人,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她得罪不起的,也不敢顶嘴,她的绣品可以不锈随便叫丫鬟绣一幅搪塞搪塞,可是她一没有身份考官不会允许她作弊,二没有她那么有本事的丫鬟,想的着身体颤抖起来,咽着泪水不敢做声。
“你倒是很有骨气吗?”她伸出手就要往她身上掐,大家都等着看戏,那女子看着手却不敢阻止,被掐的生疼也不敢做声,而考官当作没看见,只要不大声喧哗,惊动了上面,说什么她都不会因为一个贫苦女子去得罪镇国公的女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庄静儿身后的那个叫馨儿的倒是一直在拉她,可是她当作没看见,那陆晴晴可怜疼又不敢说出口,只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干流眼泪,一张秀气的脸紧紧的皱着,下唇紧咬,她想这位小姐打够了也不会再为难她了吧,那她的绣品也可以继续完成,就是受一点皮肉之苦而已。
而庄静儿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手上的劲力用力得很,好像是在示威,又好像是再给那个顾冰影看,好挣回面子,但同样也是为了教训陆晴晴的不听话。
籽听皱起了眉头,庄静儿那个傻瓜怎么没有想到陆晴晴的本就身板弱,娇虚得很,怎么经得住她这样折腾,在这样下去,恐怕陆晴晴连针都拿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