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轻车熟路地转了一圈,中年男人缓缓地推开了朱红色的铁门。他扫视了一下屋内,一切都还算井然,一百多平的房子被布置得不算空旷也不算拥挤。
当自己从医院醒来,医生便告诉他是警察将他送来的,可他却什么也不记得。
当他正恐惧自己是犯了什么罪而与警察扯上关系时,医生接着说是他自己去警局疯言疯语,而被送入了精神科。
昏迷了两日,他才醒来,而这下索性失忆了。
他想找回记忆,而他的脑子中只记得这间公寓房的地址。
直觉告诉他,一切记忆都在这里。
出奇的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他便寻了来,出奇的还真有这么一间公寓,而且似乎也没有主人。
自己就是这的主人,他一下认定了。
他迈步朝客厅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沙发旁的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窗户大小的女人素描画。
女人有着一头风情万种的酒红色长卷发,却长着一张极为文静的姣好面庞,眼神纯净,狂野与文静在她身上显得极为融洽。
不得不说,画得极为传神。
他想起来了,那是他的女朋友,相识于大学,因为相同的兴趣和爱好走到了一起。他们的爱情并没有波澜壮阔的罗曼蒂克史,平淡中夹杂着一些小浪漫,倒也过得甜蜜。
这幅画就是他们一日闲逛时,一位残疾画家为她而作。
印象中,他为这幅画高兴了好一阵子。
转头一望,他又发现了电视机上方挂着的婚纱照。主人公们靠在一起,笑得很甜。
他想起来了,他们结婚了。
相恋两年,两个人都有了一份好收入,自然而然地结婚。
“yes,ido.”他轻声地呢喃着,与回忆中的她说出了相同的话。他第一次露出了微笑,一如婚纱照中的她。
他迫不及待地闯进最大的那间卧室,他想知道自己深爱的妻子去哪了。
凌乱的床首先闯入视野,他回忆起了新婚夜的疯狂,他们深深地交融在一起,很美好。
然而,被单上刺目的几摊血迹却打破了这份美好,他的身子开始颤抖。
那天,他提前从国外出差回来,本想给美丽的老婆一个惊喜。他从国外带回了她最爱的香水,却不曾想撞破了一桩“美事”。
熟悉的**和低沉的喘息如魔音般灌入双耳。
“啊,轻点,我痛......”
“怎么样,比你老公大吧,叫得大声点!”
他本想屏蔽这些不堪字句,却反而更加清晰的接收了。
他怒火中烧,操起厨房里的菜刀,踹入屋内,二话不说,便以闪电般的速度砍了那混蛋几刀。
顿时间,屋内鲜血四溅,他推开了已没了气息的奸夫,操刀剖开了女人的胸膛,一刀后便不再下手。
曾经,不!永远令他心乱神迷的裸露着的女人依然美丽,整个过程中她没说一句话,只是瞪大了双眼,不知是因为愧疚,惊愕还是恐惧。
最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想抓住他的肩膀,口中断续着:“女儿......女......是你......的,对......”
最终,手还是落下了,它没有再抓住曾经令她心安的男人的臂膀。
他愣了愣,脑海中却又回想起了那令他愤怒的画面,挥刀将奸夫**剁成了肉酱,装进了垃圾袋。
他颤抖着,记忆好像一下子转入了黑暗,无法自拔。他无法相信妻子背叛了他,也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杀死了自己深爱的妻子。
女儿?他想起妻子死前说的话。
慢慢走到卧室内侧的床头柜前,其上的白墙上贴满了他们恩爱的彩照,中间还有个可爱的小婴儿,估摸着只有一两岁。
对。他们是有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