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绡带着泪,微笑着站在园中的空地上,在漫天飘落的雪花中,双手轻捏成牡丹状,眉眼轻扬,轻舒云手,身姿旋转开来,她醉了,宛如那日的春日的午后,只是娘已经是躺在那冰冷的棺木中,天空飘落的不是艳丽的桃花,而是白雪,冰冷毫无温度。
一直的旋转,旋转,直到身心疲惫,扑倒在冰冷的雪地里,只是雪花的冰冷还及不上自己胸腔的冰冷,自己的心好像不再完整,呼啦啦的风一直往胸腔里灌,真的好冷。潋绡无助地在雪地里抱紧自己,她慢慢起身,走出百里府内,走出这个所谓的家。
这个家,她唯一留恋的便是她的娘,如今,娘去了,她再也不用顾恋她所谓的家。他
她那所谓父亲的承诺,只是满纸荒唐言,什么善待,如今她娘早已平静安睡,再也不需要那所谓负心人的善待!
月上柳梢,潋绡一人在街头独逛,脸颊冰冷,泪好像都流尽了,连哭泣的力气都失去了。她知道,这个世上最疼爱她的人终究去了。潋绡坐在路边卖酒的小摊头,一杯接着一杯的酗酒买醉,她不会喝酒,只是很想醉倒昏死过去,这样活着可能没有那么痛苦。
她双眼迷离,路上的行人很多,抱着孩子的妇人,嬉笑着的公子哥,路边卖糖葫芦的大叔,只是熙熙攘攘的路上,她看见了他,一身宽大雪衫,眉眼含笑的他,潋绡低下头,低嘲道:“怎么可能,定是幻觉了。”
“绡儿。”清雅绝尘的声音,潋绡转眸,是他,是他,他坐在潋绡一侧,低低喃道:“我都知道了,所以我来找你。”他宛如上好墨玉般的眸子里是深深浅浅的温柔。潋绡只是笑,浅笑,微笑,直到大笑,随即便是不断饮酒,知道趴在桌上,淌出泪水,低喃道:“澈,她死了,我的娘死了,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