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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不堪回首 第十六章:情义无价(2 / 2)

乡愁 福鼎星光 更新时间 2020-08-27

“我马上去!”

刘美男撒腿就跑。

当刘美男赶到陈篾匠的家时,这里已经围满了乡邻,人们叹息嘘嘘。

陈篾匠静静地躺在木板上,紧闭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世间上令他牵挂的东西;饱经风霜的脸上显得那么惨白,一道道布满的皱纹是苦难生活的印记,似乎想向人们诉说着什么。

守在陈篾匠遗体身边的是陈萍萍和陈玲玲姐妹俩,她俩声音已经哽唖,神情悲痛,暗自垂泪。

刘美男急步上前,跪在陈篾匠遗体旁边嚎啕大哭起来:“老哥呀,你怎么就走了,怎么一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呢!你是多好的老哥哪,以后我喝酒没个伴,谈话无知音呐,我的好老哥!呜呜呜-----”

刘美男这一举动,不但让许多相邻狐疑,也使陈萍萍和陈玲玲俩姐妹吓了一跳。当刘美男急步而来走到陈萍萍身边,陈萍萍的一颗心当即就砰砰的跳了起来,他一定是听到父亲的死讯而赶来要债的吧!俗话说人死债休,现在这紧要关头哪来的钱还他?再说,他现在手头也没有借据,如果好好商量的话,日后姐妹俩凭良心会替父亲还债。却没想到刘美男一下子竟跪在自己身边,难不成他还真的把自己当做女婿?可他又把父亲称做老哥。

正当陈萍萍感到困惑不解时候,却见刘美男哭罢从身边站了起来,用手擦了擦眼泪,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捆钞票递给陈萍萍:“萍萍,这五千元你拿去请人挖坟墓办丧事,我去买棺木。”

陈萍萍一时激动地说不下去了:“美男哥你这是-----”

“拿着,别碍事!”刘美男好像变成另一个人,显得利落干脆,火龙火马地走了。

刘美男所有的这些举动,完全是出于他的秉性,当他闻讯匆忙赶来时,就压根儿没想要回陈篾匠向他借的三万元借款,他不是担心陈篾匠人死债消,而是感到陈篾匠很可怜,是一个不该死的好人,尽管陈篾匠当初对他的许诺已经是烟消云散,虽然他渴望得到如花似玉的两姐妹其中一个,却没有一个喜欢他,可他一点也不记恨,他已经清醒了过来了,不再抱这个梦想。今天的到来纯碎是出自真诚的帮助。

陈萍萍姐妹俩在刘美男资助下和相邻们的帮助下办好了陈篾匠的丧事。姐妹俩怀着十分感激的心情特地请刘美男吃饭,刘美男欣然而来,陈萍萍特地亲自炒了几个好菜,买了一瓶好酒,姐妹俩第一次陪他喝酒。

陈萍萍端起酒杯:“美男哥,谢谢你对我们全家的关照,这杯酒我敬你!”

刘美男喝下酒,惋惜地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唉,他走了,我也觉得孤单了。喝酒没人陪了,再也吃不到你炒的菜了。”

陈玲玲笑道:“你觉得我姐炒的菜好吃吗?”

“好吃,好吃,我最爱吃你姐炒的菜!”

“如果美男哥爱吃我炒的菜,以后我有时间就炒菜给美男哥吃。以报答美男哥对我家的大恩情。”陈萍萍感动地说。

刘美男高兴地说,“如果能够经常吃到你炒的菜,我可就太有口福了。”

“美男哥,感谢你长期以来对我家的帮助,我爹借你的钱,虽然借条已经没有了,但我们俩姐妹今后等赚了钱一定还你。”陈萍萍说道。

刘美男摆摆手:“我不要你们还,我是送给你爹的。你如果不过意,今后就认我为你们的大哥,我孤身一人,没有兄弟姐妹,我会把你们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会关心爱护你们的。”

“谢谢美男哥!”陈萍萍姐妹俩异口同声。

“佳人,美酒,好啊!”牛根宝声随人进。

陈萍萍热情招呼:“牛书记,进来坐,喝一杯。”

牛根宝乐呵呵道:“这可是千载难逢啊,难得萍萍请我,敢问:今天来的是什么贵客?”

“是美男哥,”陈萍萍急忙介绍,“这是我们村的牛书记。”

刘美男站起致意:“牛书记好!”

牛根宝阴阳怪气地说:“好,好,欢迎贵客!欢迎贵客!”

“他是我爹朋友,来送我爹出殡的。”陈萍萍介绍道。

牛根宝接口:“我也是来看看你,请你节哀顺变,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谢谢牛书记!”陈萍萍端起酒杯:“牛书记,我敬你一杯!”

“好,好,好。”牛根宝一饮而下。

刘美男也举杯:“牛书记,我也敬你一杯!”

“好,好,好!”牛根宝仰头喝下,注视着刘美男问道,“贵客一定是城里的大老板吧?”

刘美男笑着摇摇头:“我是开猪铺的。”

牛根宝点点头:“是杀猪匠。”他开始流露出轻蔑的神色,“萍萍是我们这个村子的大美女,又是村妇联主任,可金贵哪,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

“萍萍,我走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刘美男听了牛根宝的话,感到不顺耳,站起来准备离开。

陈萍萍虽然对牛根宝的话感到不悦,但还是强装笑容,对刘美男热情地说:“美男哥,再吃一点吧。”

“不要了,我有事情要赶回去。”

陈萍萍招呼陈玲玲:“我们去送一下美男哥”。

姐妹俩送美男出去,把牛根宝一个人冷落在一边。

这一下,可把牛根宝的醋缸打破了,眼前一个小小的摆猪摊的就把他一个村支书压下去,不管论职位还是论长相,哪一点不比那个宰猪匠强?

望着陈萍萍姐妹俩背影,牛根宝恨恨地自语道:“哼,瞧不起我,看你姐妹俩如何逃脱我的手掌心!”说实在话,他早就看上陈萍萍这朵花,很想把她採摘在手,不料被村主任高新华捷足先登,他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他要报此夺爱之恨,所以陷害高新华,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因素。没想到刚刚踢掉高新华,自己还没来得及下手,却看见这个宰猪匠横插一腿,瞧这副丑样子,如花似玉的美女会动心那才是破天荒奇闻。象那高新华长得一表人才,难怪会吸引美女;可你一个杀猪的,要身份没身份,要长样没长样,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哼!这个丑八怪,似乎有点面熟,哪儿见过?他想起来了——

那是去年这个宰猪匠来村庄收购生猪连夜运回去,货车主是他小舅子因为腹疼不能开车,央托他代劳一番,恰好有三个村女想搭他的便宜车进城,于是他当起驾驶员,车行到半路停下,说下去方便一下,把三个村女叫下车,把她们带到竹林里,对她们说:“我现在下面东西硬的很难受,想干你们。你们现在谁让我干一下,如果不同意,我现在就把你们放在这里,你们自己走路进城吧,以免我想你们开车分心出事故,当然啦,这昏天瞎地深山野林有豺狼出没不安全,那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那三个村女后悔莫及,真不该贪小便宜搭这便宜车以致落到如此下场,她们被吓坏了,异口同声说:“牛大哥,你把我们放在这深山野地那不等于喂野狼,你也太没良心了!”

牛根宝邪笑道:“我也是没办法,谁叫我的小弟受不了!快点!快点!”

三个村女在一旁叽咕一下后,一个对牛根宝说:“你想干,干脆把我们三人全干了,免得传出去。”

牛根宝大喜过望:“好,好,快点,快点!”

望着三个女人脱光身体并排躺下,他欣喜地扑了过去------

坐在车上的刘美男等得不耐烦了,他想:怎么出去方便时间这么久,不会出问题吧?他得下去看看,于是,他下车四处张望,听到那边竹林有喘息声,急忙赶过去,看见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刘美男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牛根宝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看清楚了来人,嬉皮笑脸地说:“我好了,轮到你快活了。”

三村女见事情被橦破,嘤嘤哭泣道:“他欺侮我们。”

刘美男喝道:“你怎么欺侮女人?”随之狠抽一巴掌:“啪”的一声,抽的牛根宝晕头转向!

牛根宝想起了这桩往事,他不禁对刘美男暗中恨得咬牙切齿!

是的,刘美男的那一巴掌,让牛根宝脸肿了好几天才消褪,疼了好几天,这一掌之恨,不报不休,他心中暗暗发誓。然而,他鞭长莫及,人地生疏,根本无法报这一掌之恨,时间一长,也就淡忘了。没想到当年一掌之恨的人却出现在眼前,而且从眼前溜过了,如今竟成为自己的情敌,想也没想到如花似玉的美人居然看上这个丑八怪,她对这个丑八怪有好感,一晾一送,足以表明这个美女心目中所占据的人选,不能掉以轻心哪!他不禁告诫自己,同时醋意油然而生,以致恨满胸膛!如何教训这个丑八怪,又夺回陈萍萍这个美人,让美女乖乖的投入自己的怀抱。他骨碌着眼珠,暗暗盘算着------

刘美男回到家里,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起了李巧巧,想起了陈篾匠,想起了陈萍萍姐妹,一个个人物在脑海中出现:李巧巧,多么善良的姑娘,可惜离开了自己,他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愚蠢,不能出手相救,为什么不和她说清楚道明白,如果能够让她知道其中的误会,取得她谅解,给她精神上安慰,她就不会走上自绝道路,所以他认为她的死,自己是有责任的,眼看她有如一朵美丽的鲜花在自己眼前凋谢了,他似乎看见她死前哀怨的目光,唉,真是红颜薄命哪,他深感惋惜!他想起陈篾匠,不由发出深深的叹息!他不是为自己被借去三万元落个人亡债休而痛惜,而是感到一个自己挺喜欢的人,一个相识恨晚的人,一个不但说话投机而且喝酒投缘的伙伴眨眼之间就永远的离开自己,让自己过早的产生世事无常人事沧桑的凄凉感受;他至今还不明白陈篾匠为什么服毒自尽,如果陈篾匠不离开人世的话,那一定成为自己未来的岳父,那么陈萍萍自然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妻子了,如果拥有这样的一个千娇百媚的妻子,这一生也就无憾了。如果能够得到陈萍萍的爱,他宁愿放弃所有的钱财来换取她的真爱。忽然,他为自己有这样的念头感到羞愧,他感到自己亵渎了她,他暗骂自己混账,不该产生这样肮脏的想法,如今事已过去,自己应该振作起来,应该爱护她关心她,怎么可以有这样卑鄙的念头!此时,他心境非常明净,他想起了刚才见到的一个人,一个似乎相识的人,哦,他想起来了,想起来这个曾经给他狠狠一巴掌揍过的流氓!想到这里,他隐约感觉到陈萍萍面临的危险,他要去提醒,他要去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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