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父亲走到我身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茂森吶,你现在已经24岁了,也老大不小的了,到了婚嫁年龄,也该考虑考虑婚姻了,你看,天天媒人不断,到时候了,应该想一想了,婚姻是大事,别再拖了,再拖岁数就大了,再说,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没有什么希望,就希望你早一点结婚,让我们临死之前看着你成家立业,看一看下一代人,我们就算了了心愿了,你看一看,这么多的姑娘里你就选一个吧,就算我们求你啦,你成了家,我和你妈就安心了”我一听,心中也很难受,说;爸,我现在不想结婚,也不想处对象,在我心中只有我的事业,即使我的事业没有成就,我也会去追寻,去奋斗,了却我的心愿,如果现在我答应你们,那样会影响我事业的发展,爸爸说;你都这么大了,应该处了,现在媒人这么多,正是好时候,你就定一个吧,现在不定,那你啥时候才能成家呀,我忙说“爸,我的婚事不用你操心,等到我事业有成的时候,那就是我结婚之时”“哎呀,茂森吶,你现在做的已经不错了,够好的啦,是时候啦,”“不,爸,我现在是刚开始,成功还在后头,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一定要走出我自己的路,我现在不能后退,”“哎呀,等你成功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呀,你都多大了,还不着急,咱这儿像你这么大的,都已成家了,就剩下你一个了,大伙咋说你,我们的脸往哪儿放,”“爸,你不用着急,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管它说什么呢,”爸爸听着听着生气起来,开始威协我,骂我,他说着骂着,,我满腹的委屈与渴望变成了怒气与抗拒,我激动地愤怒地扬起头,高声而愤怒地冲着爸爸说“爸,你不用说了,我能为我做主,这回我不会听你的,”爸爸一听我敢反抗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因为我以前向来就是依从父母之命,我这一反抗,他有些接受不了,骂着骂着又要打我,这时我忘记了害怕,愤怒地扬起头:“爸,你不用打我,你想没想过我,我历尽千辛万苦走到今天,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如果我这步再走错,你们就会毁了我一生,我的各项事业正在起步,是努力进取的时候,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我现在不能听你们的,如果那样,我的心血就白费了,我的一生就完了,在这个时候你们不能逼我,我是不会听你们的,”我的话音刚落,耳轮中就听见“啪”的一声,我的脸上被重重地打了一巴掌,我被打的眼一花,头一晕,差一点摔倒,这一下激怒了我,激起我重未有过的反抗力量,内心的愤怒达到极点,刹那间没了理智:“爸,你不用打我,我心已定,如果你非逼我结婚,那好吧,我今天跟你发誓,”“发誓,发什么势”“爸,你不逼我结婚吗,我跟你发誓,要想让我结婚,那就是我事业成功之日,否则我绝不结婚,如果我说话不算数,”我指指头上的灯,“如果我说话不算数,灯灭我灭,我说完了,你打吧,你打死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父亲一听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我有这么大的反抗心里,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好久好久,父亲的态度不太尖锐了,“小子,你不能跟我发誓,而且发重誓,人世间我还没听说儿子跟爹发誓的,如果你发下重誓,你会受责怪的,会受上天惩罚的,”我听了,默默地,坚定地点点头,这回父母没有宁过我,我又争取了自由,我又可以走我自己的路了,就这样,我的婚姻风波就算是暂停了,但我的誓言却给我带来无限的灾难和悲伤的眼泪,生命中,我每时每刻地不停息地在我的天地里拼打着,默默地,像一头驴一样,只觉得很累很累,但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希望,“不屈服,不放弃”我要出人头地,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又经过了一年多的拼搏,我人虽廋了很多,但我却长了一身的能耐,我的心中感到格外的充实与兴奋,畅想着下一步的收获,这时我已经27岁了,这时的我已更显成熟,这时父母对我的婚事更加着急了,向我这岁数在当时已经“超标”了,当时我已经习惯了媒人纷纷上门的感觉,但父母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经常逼着我去看对象,有一天,姐姐回来跟妈妈说了我的婚事,之后妈妈就逼我去相看,由于在我的婚事上他们经常骂我,姐姐又经常说姑娘怎么好,那一天,在他们的威逼下,无奈在当天的三个媒人中我选择了自家人说的,便跟姐姐去相看,后来才知道,是四个媒人保一个媒,见第二面的时候,爸妈就急着让我结婚,我执意不肯,但父母就像着了魔一样,除了威胁之外,还时不时地骂我,在她们眼里我结婚就像是最终的目的似的,恨不得马上让我把姑娘领回家才好,我还是坚守这我的阵地,有一天,妈妈又跟我说起婚事,“茂森哪,你跟那个姑娘谈的怎么样了,是不是该结婚了,你看看,我们选个日子,办了吧,”‘妈,我们才见两面,我不想结婚,你们不能给我包办,“不行,你必须结婚,不结婚,你想气死我是咋的,人家孩子都可院子跑,你看咱家,你这么大的小子不结婚,让人家说三道四的,让我们的脸往哪儿放啊,”说着说着,她又骂起来,我耐心地说“妈,你怎么也逼我,我现在马上就要有成就了,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马上就是我的收获季节,妈,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成功,妈,你现在让我结婚,找个好的还可以,万一找个不合的,那我不就完了吗,那样我的一切都完了,那样我这些年的辛苦与心血就白付出了,那样我会更后悔,妈,你们先忍耐一时,再说,你们的身体还不错,我一定让你们抱上大胖孙子,一定让你们满意,”“不行,都这么多年了,媒人把咱们家的门槛都踩平了,你就无动于衷,都这么大岁数了,这要是以前的年代,这么大的岁数都快当爷爷了,这可不行,这些年你都搞出啥了,光要事业有啥用,没家没业的算个啥,好说不好听,茂森哪,你就听我劝吧,啊,行不行阿,啊,別犟了,太要强又有啥用啊,以前那都是我们不对,但是那都已经过去了,你命不好,你就认了吧,早点成个家,那有多好啊”“妈,你们先别急,结婚我也想过,但前几年那么多的转折点都一一错过,这些年来我不恨你们,我觉得我肯定是命不好,我想,如果我事业有成,也许命运能好一些,如果现在我事业无成,是找不到我称心的对象的,再说,我的事业就要有成就了,下一步,就是我收获的季节,如果错过,那我就白熬了,那样我也就完了,再想翻身也就更难了,妈,我不想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度过我的一生,妈,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行,这次你一定要听我们的,必须结婚,家里人是不会骗你的,”“妈,你别急,你别生气呀,结婚是一定的,但不是现在,妈,你得支持我,一定要支持我,我的希望就在眼前,这次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抓个屁,抓住了又能咋样,这婚就算定下了,你必须结婚,我们现在就为你张罗办事情,你必须听我们安排,否则你就别在这个家呆,你给我走,你给我走,爱哪哪去,让人家说东道西的,我们都没脸出门了---------,”妈妈说着,骂着,又生起气来,我默默地承受着,但妈妈这一撵我走,一下子勾起我伤心的往事,我再也忍无可忍了,在家里仅有的一点安慰,仅有的一点心里支柱没有了,我伤心地哭了,我纯洁的童心被他们无情地伤害了,我坚定的执着的追求与梦想,一下子全都破灭了,我的心一片茫然,留在我心中的全是恨,现在的我即悔恨,又伤心,更绝望,我什么也没说,我又能说什么,我又能跟谁说,谁又能听我说,只是流着伤心的眼泪,回到自己的屋里,一头扑在炕上悔恨的泪,伤心的泪,思念的泪,一股脑地哭了出来,--------我悲痛地哭着,哭没了心中的梦,哭没了上进心,哭没了自尊,哭来了绝望,此时的我只觉得自己的眼泪是苦的,是酸的,是血红的,渐渐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天黑了,我没有去上班,我很疲惫,也不想去了,我真的不想再踏入红尘半步,我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地躺着,任泪水不停地淌着,它流过我的脸颊,流到枕头上,流到被褥上,我的思想麻木了,人生真的像一场游戏,不知怎么,每到关键时刻,我总是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选择与不选择都不是我的路,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这时候绝望的孤独无助的我思想走进了极端,但现实中我也真的无路可走了,我的脑海在愤怒中闪出绝望的念头,这个世界也许不应该有我的存在吧,也许我本应属于另外一个世界,也许-----好久好久,我慢慢地坐起来,环顾四周,然后拿出我心爱的绿色军上衣,慢慢地将它穿上,然后走到镜子前,用心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绝望地走出家门,把自己交给茫茫的黑夜,黑夜里我回过头望了一眼“家’,永别了,生我养我的家,永别了,你这让我撕心裂肺的尘世,永别了,你这让我历尽沧桑,历尽磨难的红尘,一转身,走进了茫茫的黑夜中,茫茫的黑夜中,我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地走着,绝望的泪水泉水般地流淌着,淌着,往日的惊恐荡然无存,走在漫漫的长夜里,我多么希望长夜永不明啊,我多么希望马上就融化在这惊恐的黑夜里,以解脱这难熬的世俗,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艰难地走着,荒草地上的荆棘,使劲地刮着我的裤子,好想要拉住我不让我再走,泥坑里的泥水,使劲地溅到我的身上,好像在呼唤着我,让我嗅到泥土的芬芳,寒冷的风使劲地吹着我,好像在阻拦着我,迷失我的方向,这时的我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知道,只有走着,走着,忘了怕,忘了冷,忘了饿,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身边野狗的狂啸,我的神情早已被这茫茫的黑夜给夺走了,寒冷的秋风在黑夜里扑向我,我寒冷透骨,悲痛的泪水贯穿了我,我伤心绝望,往日的一切均已化成飘渺随着黑夜散尽,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向着黑夜深处走着,就像走进去就好了,走进去就一切都了了一样,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地望着我,放射出爱怜的微弱的只属于自己的光芒,月亮躲进深厚的云层里,不肯出来,我拖着冰冷的身躯,矮小的,让人不屑一顾的身躯,走在茫茫的旷野中,身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漆黑,偶尔远处传来几声凄惨的鸟叫声,和着秋风呼啸声,真叫人毛骨耸然,惊魂四散,仿佛走进了鬼门关一样,寒冷的秋风在阴森森的黑夜里,吹得荒草和树叶发出唰唰的响声,随风传的很远,在这寂静的荒野里,真叫人浑身颤抖,魂不附体,仿佛走进了地狱一般,我茫然地在黑夜里走着,走着,仿佛失去了知觉,我生命的小河呀,是泪水汇成的河,是生命中的汗水汇成的河,寒冷的风吹起小河的波,没有港湾,哪怕最小的一个,没有船夫的吆喝,哪怕只有一声,更没有一点绿色,哪怕只有一片绿叶,没有什么都没有,天是那么的沉,风是那么的冷,大地就要冻结,小河冷的就要结成了冰,北风嗖嗖地吹过,他是那么的寒冷,让人全身抽搐,他是那么的冷静,让人望而生畏,他是那么的遥远,让人望尘莫及,慢慢的,慢慢的,小河冷的结了冰,静静的,静静的,没有一丝流动,冰冷的大地,疯狂地吸噬着他生命中那仅有的一点点的温热,寒冷的北风,毫不留情地带走他那生命中仅有的一点温润,荒凉的黑夜,毫不停息地制造着生命中的危机,大地在冰冷中僵死,生命在惊恐中散去,现在要有一点光,那怕只有一束,照到小河里,给冰冷的河水加一点温,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天上的小星星,一闪一眨的,使劲地放射出微弱的光,我静静地瘫软地依偎在一棵小树下,只有心还感觉到微弱的脉搏,好久,我无力地睁开朦胧的眼睛,透过即将静止的泪水,挣扎着抬起头,看到了天上的星星,那一颗颗眨着眼的红五星啊,你是我一生的梦,兵哥哥,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兵哥哥永别了,那满天的星星伴着我的眼泪,坠落到冰冷的土地上,摔得粉碎,我的心也碎了,心就要静止了,黑暗的天地间,静得吓人,我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异乡大门的打开。
天静得吓人,在我的视线里什么也没有了,无相,无色,无味,我的视线在慢慢地停止。渐渐的我没了视线,飘渺中我心中只有一个奢望,奢望能跟天上的星星在一起,我竭尽全力地抬起头,不知不觉,朦胧中,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是他,他向我走来。他高大的身躯,身穿绿军装,头戴红五星,微笑着伸出大手,用他那宽大的胸怀,将我拥抱住,然后捧起我的小脸,为我擦去伤心的泪水,看清了我看清了,是兵哥哥,我的兵哥哥,他神采奕奕,英姿飒爽,微笑着拥着我,给我温暖,就像从前一样,我的眼里涌出了激动的泪水,我望着兵哥哥那会说话的眼睛,心中像开了一扇门,他头上的那颗红五星闪着红光啊,就像一团火,我感觉到了世界上从未有过的温暖,兵哥哥将军帽戴在我的头上,我的心中涌起一种升发的力量,兵哥哥不说话,只是用会说话的眼睛和传情的微笑看着我,用他那颇有热感的手,抚摸着我的头,捏着我的大鼻子,不停地为我擦干眼泪,还坚定地对我点着头,我笑了我感到了温暖,看到了希望,红五星给了我无穷的力量,--------寒冷的北风呼啦啦地吹过,远处传来几声凄惨的鸟叫声,我一惊,呀,兵哥哥,兵哥哥走了,现实中的我伏在树根下,眼泪带着兵哥哥的余温不停地落在冰冷的荒凉的草地上,我用力地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星星,我多么希望兵哥哥的再次出现,我愿随他走到任何地方,伴着我的寻觅,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我的神智开始苏醒,我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漫天的星斗冲着我微笑着,眨着眼睛,我的嘴角挂上一丝无力的微笑,这些小星星在天空中涌动着,这些红五星再召唤着我,鼓励着我,它们鲜红鲜红的,就像一团团的火焰,闪着无比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小河有了温暖,此时小河开始复苏,寒冰慢慢的开始融化,渐渐的河水开始流动,慢慢地慢慢地,哗哗地哗哗地,小河淌出了声音,在这生与死的转换中,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痛不喻声地哭了起来---------,我开始在一个黎明的早晨动了一下,我感觉还有知觉,望着黎明的曙光,那火一样的光明,我的心中升起一种升腾的力量,兵哥哥我一定会振作起来,不屈服不放弃,我决不放弃,我浑身动了一下,感觉还是我,我扶着小树坚定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迎着朝阳迈了一步,虽然很沉,但还可以,我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与兵哥哥一样的绿色军上衣,早已被早晨的露珠打的响透,在晨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沉,格外的绿,初升的太阳,就像兵哥哥军帽上的红五星,无比红艳,照遍我的全身,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我低下头,抚摸着身上的绿色军上衣,禁不住伤心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红是你的爱,绿是我的情,希望是春雨,理想是苍穹,绵绵相思万里行,’兵哥哥你在哪里呀,我真的好想你呀,阳光下我暖透了身,我的神经开始复苏,慢慢地我恢复了理智,我冷静了下来,我不能就这样了结我的一生,我还有希望,“眼泪救不了自己,你必须战胜自己”兵哥哥亲切的话语回响在我的耳边,晨光下的我,忘记了几天的磨难,在阳光与黑夜的争夺中,我坚定地走过来,麽砺出我自己,我强支撑着,定了定神,辨别一下方向,这里离姑姑家很近,于是我下定决心,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进姑姑家门,姑姑一见很惊讶,“茂森,你咋没上班呢,”我没吱声,无力地扎在床上,大声地哭了起来,姑姑一见吓了一跳,忙问“咋的啦,好孩子,快跟姑姑说,”“我便把来龙去脉哭诉出来,姑姑听完说’“没问题,你先吃饭,一会儿我去跟他们评理去”,我吃完饭,怕我走,让表姐跟我说话,然后姑姑到我家去报信了,这时我才知道我已经出来七天了,中秋节已经过完了,这一天姑姑跟我说”茂森吶,我去你们家了,你爸你妈都没吱声,你妈好像又犯病了,她整天不吃饭,她想你呀”我听了,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什么也没说,姑姑接着说“你爸妈的身体都不好,但你家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你走我不反对,但你想过没有,你一旦走出去,我看你爸妈的状况啊,我看够呛,他们没离开过你,你是他们心中的支柱,你走了,他们咋挺啊,你想一想,那你是不是不孝啊,依我看,结婚就结婚,兴许这就是你的婚姻,你应该顾全大局呀,”我听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暗暗叫苦,只任眼泪不停地滑落,滑落,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我悄悄地起来,悄悄地向姑姑全家告了别,我又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家,我回到家,父母都在屋里站着,见我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我,我望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简直走进我的房间,关上门,一头扑倒在炕上,委屈的心,不知怎样才好,只是任眼泪淌着淌着,----眼泪又湿透了我的绿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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