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运兴在支队里的地位很尴尬,八路军的政训处权力并没有党委大,主任的权力也没有政委大,若是不为自己争取一番,很可能会一直默默无闻下去。
没人想默默无闻地熬资历,打仗时期遍地都是功劳,就看自己敢不敢争取。
否则就是沐阳想给他升官,写给军分区的报告里恐怕也没有什么好写的。代运兴年纪已经不小了,彼时全华夏各地男人的寿命大多都在40年左右,年已不惑的代运兴已经摸到了平均寿命的天花板。
国民平均寿命大多会被夭折的婴儿、早亡的幼儿所拉低,像华夏这种医疗保健制度不完善的地方,婴儿的夭折率大多超过200‰(千分号)。
军中几乎没有三四十岁的战士,大多数干部都还很年轻,代运兴见此便自告奋勇带着两个文职战士过来拜访冯桦。
“我认为?”
冯桦眉毛一挑,心里突然有些不喜欢代运兴这种谜语人,因为经验告诉他一旦跟着代运兴的思路走下去,自己很有可能会被他人带进沟里。
如果沐阳在这,肯定能认出这种话术,说难听点就是洗脑。
冯桦没有办法,敌强我弱,己方原本还有600匪兵,能战者400人,被杨绪打得七零八落,聚在自己身边的仅仅只剩下一百多,其余人都在孤军奋战,甚至没人指挥。
能帮到他的也就外面的八路军了,这来得可真是及时啊!
冯桦怀疑沐阳是故意让两军相斗,自己渔翁得利,可冯桦看着这些八路军乔装的战士,心里更加疑惑。
以他的眼光,这些八路军近日绝对经历过战斗,而且烈度估计不低。八路军昨天去哪打仗了?难不成趁他不注意去打乔日成了?还是去打日本人了?
该死,自己一点情报都没有,八路军连天上飞的鸽子都会第一时间击毙,更别说通风报信的人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冯桦试图自己把握话权,“贵军昨日围了我大寨,今日又帮我御敌,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想给死去的弟兄讨个说法。”
“这倒不是向贵军兴师问罪,一开始交战,两军敌对无可厚非,这我没有任何意见。”
冯桦话音一转。
“可我等依然还是敌对啊,这你如何说?”
旁边的心腹亲信依旧簇拥着冯桦,警惕地盯着代运兴和其他八路军战士,这些本地的族兵、匪兵会奋不顾身地维护雁山岭这个家,甚至会为其付出生命。
“对啊,确实敌对,可敌对和交兵是两码事不是么。”
代运兴搓着双手取暖,看起来就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可他说完一句就没有下文。双方都在打谜语,相互试探。
能试探出对方的最低要求,才是谈判和势力交往的第一步。
几乎所有合格的外交官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惜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这最关键的一步,因为对方的底线一般都是机密或秘密。
“……”
两人眼睛都眯了起来
冯桦将视线收回,明白了八路军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