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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一地之后,对方终于意识到武艺上的差距,不敢贸然冲上来了。都不是傻子,知道乱哄哄地冲过来只是送人头。他们紧握武器,犹豫不敢上前。
南晓步步紧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包围了一群人。
挥刀突入、激战再起。
战斗分外诡异,完全听不到刀与刀碰撞的声音,只有刀锋入肉的切割,以及垂死之前的呻吟。一瞬间,十几个武士就被干净利落地斩掉。他们僵硬地倒在地上,死得太快,手臂还保持着拔刀的姿势。
天守阁里,敢于拔刀的家伙一个不剩,全都死光了。
毛利小五郎竟然没死。羽毛扇子掉了,头发乱了,刀丢到不知哪里,腰里只剩刀鞘。他躲在德川忠长背后,瑟瑟发抖。
南晓收刀入鞘,环顾四周,“这就是你们杀我使者的底气?这就是幕府的精锐武士?”他摇摇头,“连热身都算不上,太让我失望了。苇名城的杂兵都比你们有血性。见过喝下变若水的农民吗?手里哪怕只有一根削尖了的竹子,他们依然死战不退。那才叫精锐。”
德川忠长指着南晓,手抖得像筛糠:“你……区区浪人……大胆!”
就在这时,一队戴尖锥阵笠的火铳兵突然闯入天守阁。
一个武将在旁边押阵,大声喊着口令。
这些火铳兵确实训练有素,二十人如一人,训练得就像机器一样。他们十人为一排。前排单膝跪下,后排直立,将沉重的六棱火铳纹丝不动地平举。
空气中弥漫起火绳的硝烟味。
二十支上了膛的火枪,只要那个武将的刀一挥,就是一阵齐射。
毛利小五郎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他飞快地跑到那些火铳兵后面,极度嚣张:“你完蛋了!你的刀再快,难道还能快过火枪?投降吧,现在跪下来求饶,你还有一丝活命”
南晓突然挥出一刀。巨大的刀光斩裂一切!
房子嘎吱嘎吱地摇晃起来。一条笔直的线延伸出去,从天花板到墙再到地板。整个天守阁都裂成了两半。
指挥火铳兵的武将惊恐地乱看。突然头上的龙虾盔裂开,脑袋掉下来,人也跟着颓然倒地。
二十名火铳兵连同他们的火铳紧跟其后,变成四十份。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道血线出现在他脑门正中,准确地分开鼻梁、人中、下巴、脖子他整个人朝两边分开,变成毛利左五郎和毛利右五郎。
偌大的天守阁,现在只剩下德川忠长以及寥寥几个重臣。
他们很理智,一直都没有拔刀,因此活到现在。
南晓持刀走向德川忠长,一直走到他面前。
“刚才只是在陪你的人玩玩,懂吗?”他说,“我很小心地将力量压抑到跟他们差不多的水平上,以体验他们的技艺。必须承认,偶尔一些小技巧还是挺有趣的,可以开拓我的思路。不过、那并不代表我有耐心陪你一直玩”
“我明白了,”德川忠长说,“我接受你的条件。”
“没那么便宜的事,得加钱。”
“我接受。”德川忠长想都不想就回答。
“聪明,跟你这样聪明的家伙说话就是省力。”
“阁下……可以放过我了吗?”德川忠长期待地问。
南晓笑了笑,勾住德川忠长的脖子,拖着他一直来到天守阁的露台上。“我觉得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他指着海面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火光,“你看,那是你的底气:平户松浦水军、村上水军、九鬼水军、小早川水军、你把幕府在四国和九州方面的全部力量都调来了。那么多艘大船,那么多四百桨的铁甲舰。很有气势,不愧是统一日本六十六国的幕府将军,一声令下,居然有那么多人愿意为你战斗。”
德川忠长不敢说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南晓做了个手势,朝海面上的火光一指。
下一刻,一个金光闪闪的毛球突然出现。tui!tui!tui!连喷三口。
三枚火球朝海面上整齐排列的舰队飞去,星空下,光芒炫目刺眼。
德川忠长再笨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但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他只能看着火球飞向他的舰队,满脸绝望。
三枚火球几乎同时命中海面。
极度高温融化了一切。以命中点为圆心,战船和巨量的海水一起消失,海面上出现了三个黑洞一样的大坑。水被分解、海量的氢气和氧气如怒涛般横扫每一艘船。坚硬的柚木像泥巴一样脆弱,钉在柚木上的铁板也被拧得像麻花。
轰隆!
下一秒,火焰掀起天那么高。紧接着又是山一般的巨浪。就像有个看不见的暴脾气巨人一屁股坐进海里,摔打着周围的一切,抓住什么都是乱扔。一根桅杆笔直地朝天守阁飞来,穿破了阁楼纸门,插在佛堂中间德川家康留下的盔甲上。
德川忠长哀嚎一声,拼命拿头撞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