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妙道:“兴许是他的小妾或他房里的侍女吧。”
“我看都不一定。”白芍低声道,“他夫人婚后五年无所出,要纳妾想必早就纳了。可那日我和邬夫人的侍女闲聊,听说她主子没有妾室,房里虽有两个丫头,但肚里都没动静。”
素妙猜道:“那他这……莫不是养了外室?”
虞濛笑道:“好了,别管人家了,反正与我们无关。说不定是真有了呢。”
“是了,不管他,干活去吧。”白芍笑着看了素妙一眼,去了柜台处。
素妙和虞濛去了后堂。
次日,虞濛和荀起如约去了陈谘家赴宴。
酒席上宾客约有一百来人,场面不算盛大,但大家开怀畅饮,行令投壶,颇为热闹。
饭后,荀起和陈谘等大都督府里几人在偏厅闲谈,虞濛则被陈夫人请去了后院。
虞濛也正想来多看看陈家那小脸圆圆可爱粉嫩的小公子,但到了后院敞轩中,却没见到小公子,只有一位中年妇人在那等候。
“夫人,”陈夫人微笑着为虞濛介绍,“这位是我姨母,辛姨母,方才酒桌上没机会与您搭话,特意让我请您过来一趟。”
辛姨母略觉难为情地接话:“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老身是想问问,您是否愿意去城外出诊?”
虞濛见她十分拘谨,口吻更温和了几分:“愿意,只不知是府上哪一位贵体抱恙?”
“是老身女儿。”
陈夫人诧异道:“嫄儿病了?怎么您来了这么就也一直没听您说起过?”
辛姨母面带愁容,叹了口气:“原本觉得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她脸上长了许多红点,像小疹子似的,我们都不当回事,也便没往外说。
“可近来半个多月,那红点越来越大,竟成了一个个浓疮了。找了郎中看了,也吃了药,敷了药膏却丝毫不见好。
“眼看着还有两三个月便要嫁人了,你说这样满脸是疮的,可怎么见人呢?眼下我亲家那边也不晓得,若晓得了,还不知乐不乐意呢。”
陈夫人闻言,微微低了头,没出声。对于表妹辛嫄的未婚夫家,她也听说过不少。
辛嫄未婚夫杨敖为人颇为倨傲,又因上一科中了举人,更是不把寻常人家看在眼里。
杨家父母也十分势利。辛嫄家无权无势,若不是看在辛嫄是陈夫人嫡亲表妹,而陈谘又是大都督府的亲信,或许将来能让自己儿子跟着沾得一点光,杨家父母是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辛姨母紧跟着又道:“而且,嫄儿有时还说心下作痛,我和她爹便疑心是不是病不在脸上,而是身上哪里不好了。”
虞濛问道:“不知贵府在城外何处?若不远,我马上便可过府去。”
辛姨母感激道:“远倒不太远,出了城再有十里地便到了。但此刻未时已过,若此刻去,等您回来时恐怕要关城门了。”
虞濛不甚在意:“无妨。听您刚才所言,令嫒脸上的疮已是越来越严重,越早医治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