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濛以为有人来看诊,忙把木盒收了起来。
白芍道:“姑娘,梨月姑娘来了。”
梨月笑着走入内堂:“虞姑娘。”
“月儿姑娘。”虞濛乍一见颇感惊讶,继而笑着引她到里间,“快过来坐。”
随即又把自己的手炉递给她:“外面很冷吧,抱着暖暖手。”
“多谢。”梨月把随身带的一个小竹盒放在矮几上,双手接过手炉,“我今日冒昧过来打扰,是有一事想请教姑娘。”
“何来请教?有事但说无妨。”虞濛在她对面坐下。
梨月打开竹盒,指了指里面两盒棋子,有点难为情地开口:“我想学下棋,可是身边却没有人会的。上次听琬儿姑娘说你极擅长下棋的,不知可否教教我?日后,我一定奉上拜师大礼。”
虞濛听罢,笑着端详了她一眼:“下棋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你因何突然想学了呢?莫不是为了学好以后专门与某位高人对弈?”
梨月被她一语说中了心思,两腮微微一红,目光闪向一旁:“闲着无事,学来消遣时日罢了。”
虞濛见她分明害羞了,便不好再追问:“要学当然行啊,不过一回两回是学不会的,我平日也不是太忙,以后你若得闲,可以常来找我。”
梨月欢喜道:“那我以后便经常来打扰了啊。”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虞濛故作严肃道。
“你说。”
“你得保证,等你学会了,须得告诉我到底为何要学下棋。”
梨月抿了抿桃瓣似的双唇:“好。”
转眼,荀起的生辰到了。
因他白日里忙于公务,便把家宴定在了晚膳时分。
下午,受邀而来的亲戚好友早已齐聚一堂,馈赠的大大小小各样贺礼教人应接不暇。
黄昏时分,荀起快马从大都督府赶回家,一跨进庭院,便把展渡叫了来,边走边问:“她来了吧?在幽竹园吗?”
她?展渡懵了懵,瞬间反应过来:“虞姑娘出外诊了,还没来。”
荀起住了脚步,心里顿时犹如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顶:“去哪儿出诊?何时能来?”
“南城那边。一个多时辰前去的,此刻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
荀起双手叉腰,脸色微凝,沉默了片刻,道:“告诉门卫,她一来,立刻通报我。”
“是。”展渡领命去了大门处。
荀起回到卧房,换上簇新的燕居服,整冠束带,去往厅堂见诸位亲友。
少时,正与游昭、晏颉、高延、陈谘等人闲聊,忽听得管家孟福来报:“请大都督的示,佼王府来人贺喜,但佼王府的人不在受邀宾客之列,不知是否要迎进来?”
荀起虑及佼王曾来提亲之事,恐稍后虞濛见到了生出误会,淡淡回道:“凡未受邀请之人,一律回说好意心领了,今日客多,恕不接待。”
孟福犹豫道:“护卫说看见院外不远处还停了一辆佼王府的马车,车里有女眷,来送礼的可能是临川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