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虞濛没有理会赵家兄弟斗嘴,看看人都齐了,吩咐白芍道:“你去庖厨问问鲁婶,若酒菜都备好了,便呈上来,准备用膳。”
又告诉景异帮忙招呼客人,自己则转身去了后院。
此时此刻,她心里烦闷得慌。
其实,她并不想留赵子孚在家里用膳,尤其是他方才那有恃无恐的模样,仿佛认定了她不会赶他走似的,更让她觉得心里不舒服。
可她又有所顾虑。万一真是赵菡珍托他来道贺的,她把人赶了出去岂不是驳了赵菡珍的颜面?赵菡珍可没有半点对不住她之处啊!
正兀自发愁,怏怏地低着头走到卧房门外,猛然间,见一道黑影“呼”地从天而降,定在了脚跟前,她惊了一跳,往后趔趄两步,扶着墙壁抬起头来,圆睁着一双如水秋眸。
“傻了?”面前男子浑厚的嗓音中带着丝丝戏谑,稍显热切的目光在虞濛白壁凝脂般的脸庞上徐徐来回。
虞濛轻抚着胸口镇定下来,没好气地瞟他一眼:“大都督整日里这么闲吗?专门来吓唬我一个小女子?”
说着抬腿进了屋。
荀起紧跟着入内,随手带上了房门,双臂报于胸前,淡然望着她:“你搬新家,我来认认门。”
“认门有这么鬼鬼祟祟从屋檐上飞下来认的?”
“那我再从大门进来一遍?”他放下双手,仿佛立刻便要出去走正门进来。
“诶诶……”虞濛一惊,赶忙拉住他的衣袖,“你干嘛?别人看见了可真说不清了。”
本来之前都城里已传遍了自己和他的流言,他若再堂而皇之地走进自己家还不得把传言坐实了?
荀起见她似乎极不愿与他有任何牵缠似的,不由脸色一黯:“怕谁看见?我家和你家是亲戚,亲戚家乔迁,我还不能来贺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