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同一大早就被林笑语叫了起来,让他搬张床榻去衙门口挡住前来申诉的百姓,他虽然搞不明白张允的葫芦里又想卖什么药,不过出于绝对的信任和忠诚,还是听话的来了,尽管他闭着眼,却也晓得有不老少的人朝自己指指点点,心说:“看吧,看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以后只怕再也见不到俺这么威武的帅小伙了。”
他在这YY暂且不说,张允派去抓人的衙役却是一点也没耽搁,一个个的乡绅被抓回来连审都不审。直接就关进了牢里。
新任的牢头郑乐审了多半夜的白莲教徒,在张允私下里传授给他的一些严刑酷法下,那些人终究是没有后世革命党人地钢铁意志和决心,全都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知道的都一一招供了,郑乐整理成册,刚要递交给张允裁断时。就瞅见休息锁了不少乡绅送进牢来。
“我说休老大,你这又是唱得哪出呀?我这牢里拢共就这么两间小破房,你把这些人给我送进来,我怎么安置呀!?”郑乐皱着眉头叫苦。
“少跟我在这装!”休息捶了他一拳头,将他拽到一边去。低声道:“这可是大人直接下的令,按着从庄家搜出来的白莲妖孽的名单抓的人,你可得给我看好了,跑了一个,咱俩都为难。”
“那用不用再审一审呀?”郑乐脸上浮现出一丝冷森森的笑容。
操。这是什么毛病呀,牢头怎么都这德性。将郑乐那流露兴奋和阴冷笑容看在眼里,休息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环顾了一下四周阴惨惨地牢房,耳朵里听着里面高一声低一句的哭嚎,尽量压低声音道:“别审,大人吩咐过了,这些人都好好的供着,别伤了一丁点。”
“那又何必抓进来呀?”郑乐一愣。
“操,这我怎么知道!”休息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大人和小夫人的心思岂是咱们这些榆木脑袋瓜子能够猜度出来的。听哥哥我一句,你有幸做了大人地长随,那是祖坟上冒起了青烟,一心想着好好为大人办差,有令就行。歪脑筋是一点也别转,要不然犯了事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作为比较早效忠张允的衙役。休息也没少琢磨张允,可是越琢磨就越是糊涂,越猜度就越是恐惧,后来也就想明白了,嘛都不想,只要张允说什么他就跟着做,不但省心还有不少的好处。
他见郑乐以一个长随之身直接拨到监狱里来当牢头,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可细一品就知道张允将来是会大用他的,因此就甩过来这么两句话,一是给郑乐提个醒,二来传到张允耳朵里,那也就算是表了忠心。
在休息看来,自己再卖力那都只是个衙役,论身份就算比郑乐高,却远不如他这个长随跟张允贴得近,能让这人帮自己说句好话,比抓十个贼都强。
郑乐也是个机灵人,被郑乐一点马上就明白了,一拱手道:“谢休老大提点,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尽管说!”
“不敢不敢!”俩人在这客气了两句,抓来地犯人也都进了牢笼,休息将走时又道:“让你的手下把嘴看严了,这里面的事嘛都不能说出去,胆敢有人靠近窥伺,也都抓起来,外面若有人问,就说这些人是白莲教同党,这是小夫人地话,记住了?”
“恩!”郑乐应了一声,把休息送走之后,忙把手下的人招呼到一起道:“给老子听好了,这回的差事非同小可,办好了,我替你们到老爷那请赏,办不好,***,跟我一起挨板子去吧,从现下起谁都不准出牢门,老二,给我守在外面,有胆敢靠近的通统给我抓进来。听到没?”
“是!”一干狱卒齐声唱喏,呼啦啦散开了。
郑乐则把口供本子往怀里一抱,出了监狱,瞅见大街上来人人往,一个个脸色仓皇,知道多半是被张允这回玩命抓人给吓住了,他边走边琢磨,却也想不通自己老爷这回又在玩什么花样。
“哎呀,这不是郑爷吗,这是哪去呀?”他正在转心思时,有人朝他打起来了招呼,抬头看去,原来是王家估衣店的掌柜,衙役们的不少衣服都是他给做的,因此倒是见过两面,见他凑过来忙拱了拱手道:“掌柜地好,有何指教?”
“呵呵,郑爷客气了,我一个小小的商人在你这官爷面前何谈得上指教二字,只是见您当差辛苦,略备了薄酒一杯,想请郑爷赏个脸!”这掌柜满脸堆笑的奉承着。
郑乐的心一动,想起休息的那番话来,瞥了不远处地衙门口一眼,正看见自己老大那魁梧的身躯,登时脸色一沉道:“不敢不敢,我们老爷常说:无功不受赂,掌柜地好意我心领了,酒就不喝了,还有差要办,回见!”说着朝他一拱手,快步朝衙门口走去
“老大,你怎么跑这睡觉来了,也不怕着凉!”说着郑乐就蹲到了范同身边,小声道:“要不我给你去拿床被子盖吧!”
“睡这凉快!”范同闷声回了他一句,睁开牛铃铛一样的大眼珠子瞥了他一眼,嘿嘿一笑道:“行呀,当了两天的牢头,你小子就长出息了,有眼力见,不过呢,你老大我真不希罕,滚进去吧,我大哥的正事比什么都要紧。”说着伸手扇了郑乐后脑勺一下。
这巴掌一拍,郑乐反倒是笑了,贼兮兮地道:“谢老大打,我先忙去了,回头再跟你聊!”说完朝衙门里跑去。这帮和范同交情不赖的全都知道,范同越是打你两下,弹你个脑瓜蹦,那就是看得起你,用他以前的话说,那就是打是亲骂是爱爱得不够拿叫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