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可而止吧!”冷漠而平淡的声音来自他身后。
粉唇轻启,些许粘感的柔软唇瓣自笛身吹孔处缓缓分离,继而勾起一抹三分柔媚七分轻蔑地弧度,只这小小的动作,便带着一丝撼人心神的魅惑。
转身,凤眸春波,肤如月色,玉琢般棱角分明的俊脸霎时叫月华黯淡三分!
“想必哥哥忘了此行的目的?目的未达,岂能停止?”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也并不逼人的凌冽,倒似有三分调侃的意味。
“当初谁说互不干涉,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
“哥哥以为我在干涉你的任务?”
“沙流村的人是你杀的吧?”
“哥哥做了那么多,最后竟是犹豫不决。夙实在看不下去,才替哥哥拿的主意。况且为了接近他,哥哥最后不是也故意被我所伤。”眸波在月华中在流转,声音轻轻慢慢,却如簌簌而下的雪花,落于指尖,凉于心头。
“你一句替我拿主意,竟害了这么多无辜生命……”
“叶寒!”眸光一颤,语气却依旧淡淡,“当初南炎城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之际,可没有人可怜他们。”
一阵沉默。
“三叉郡又当如何?”
一阵悠回的低低笑声,“玩玩而已。这些蠢货,本座有心情跟他们玩,是他们的福气。只是不知哥哥也在郡内,扰了哥哥休息,万分抱歉。”
那神情,那语气,哪里有道歉的半分诚意。
说话间,绯衣男子已缓步走到来者跟前,笑不达眼底,“哥哥将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这是要吓谁呢?”
“与你无关。”
“自然与我无关。不过哥哥既然打算破了炎庙古城的结界,引尸气倒灌引起川泫动乱,为何又忽然住手了。我看这计策可行得紧。”
“说得轻巧,现在神器还镇守各城,此时破界,最后不过徒劳一场。”
“原来哥哥早想好了计策,倒是我瞎担心了。”
“东秦离云境并不比时扬好惹,你这是在玩火!”
绯衣男子低吟吟一笑,道:“怎会?你没瞧见,那些炼星士又惊恐又害怕的表情,不知道多好玩。哦,对了,哥哥身边那人倒是合弟弟的胃口,等哥哥得到司星盘……”
“收了你的心思!”
“为何?哥哥放长线钓大鱼,带他上北砾不就是因为他是北砾城主温漾的弟弟么?司星盘是哥哥的目标,我不会横插一脚,可这人嘛……”
“千夙!”
“哥哥为何如此紧张他……不对啊,哥哥心里的白月光不是时家那小妞么?”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惊又疑,“难道……”
话音未落,那千夙眉梢一挑,忽然欺身上前,将手中玉笛插入陆辰腰间,继而掠空而起,朝悬崖外飞去。
整一过程行云流水,似有预谋一般。
月光下,那抹邪魅的笑只是一闪便消逝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