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孟胜乐和余佳杰将陈凯那帮骂骂咧咧的亲戚推搡出病房。
屋里顿时间只剩下我和秀娟两个人,她用打量雕塑一边的眼神怔怔的盯着我,我则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由她观望。
不多会儿后,她长吁一口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腾”的坐在病床上,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喃呢:“你的心理年龄和你的外表很不像,我以为你会被我看的害怕。”
“我没有任何原因怕你。”我挪动脚步走到她面前浅笑:“第一,你肯定打不过我,第二,你就是一个心理失衡的寡妇,第三,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是啊,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寡妇。”她低垂着脑袋,眼泪瞬间又蔓延出来。
这回我没有再劝解她任何,一个人如果心底挤压太多事情得不到合理的发泄,早晚都得崩溃,就比如曾经跟陆国康有过一段时间露水之缘的叶美丽,她其实就是女人崩溃的最好例子。
待她哽咽了七八分钟左右,我从床头柜抽出纸巾递给她,压低声音道:“嫂子,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而且这种事情根本也不是安慰可以解决的,需要你自己走出来,我能说能做的就是希望你早日走出阴霾。”
她擦拭一把眼泪后,沉声问我:“鞋帽厂,你准备将来干什么?”
“不知道,得看雇主想干什么,我能保证的就是那块地绝对不会通过我的手卖给天娱集团,可能您不信,其实我现在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天娱集团功败垂成。”我摇摇头,下意识的掏出烟盒,看了她一眼后,我又很快将烟盒揣了起来。
“你抽吧,我不介意。”她叹口气道:“你能想象得到吗?昨天这个时候,老陈还和我一起商量厂子何去何从,现在我们已经天人永隔了,你说世事是不是真的很无常。”
我抿嘴叹息:“节哀顺变吧,嫂子。”
“你知道天娱集团为什么一定要拿到我们的工厂吗?”她点点脑袋,表情清冷的说:“因为那块地方将来会变成一个大型的高档住宅区,而我们的工厂可能就是住宅区里的一部分,或者是别的,总之我们那块地是他们的必经之地。”
我捏了捏鼻头没有作声,对于地皮的具体情况,我了解的其实并不多,仅有的一些资料也是叶致远和熊初墨告诉我的,我只知道天娱集团是在配合当地的区政府做危楼改造工程,至于将来要干嘛,真的毫不知情。
“你叫王朗对么?”秀娟侧脖问我。
我语重心长的回应:“嗯,王者的王,朗朗乾坤的朗。”
“朗朗乾坤,希望真的可以朗朗乾坤吧。”她幽怨的仰头看向天花板道:“工厂的转让问题,明天咱们就可以去办理,如果将来你有机会的话,能不能帮我狠狠的制裁一下郭江。”
“郭江?”我顿时间有点懵逼,按理说以秀娟一个家庭妇女的身份是不可能知道这个人的,就算知道,也不该对他抱有太大的敌意,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我不了解的内情。
秀娟咬着牙豁子“嘎嘣嘎嘣”作响的解答:“院方通知我的时候,我从家里往过赶,就是天娱集团的郭江给我的的电话,让我抓紧时间想想怎么跟天娱集团签订转让协议,还威胁我,如果我不照做的话,我们全家都得死光光。”
我不可思议的问:“郭江给你的打的电话?”
秀娟重重点点脑袋:“对,他自报家门的,当时我太着急,没有来得及录音,当时我记得很清楚,他的名字就叫郭江,他既然知道我家老陈出事了,说明他肯定和这件事情逃不过干系,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
我眯缝起眼睛轻呢:“成,我知道啦。”
之前我对天娱集团还高看几眼,如果这事儿真是郭江亲手操办的,可想而知这个劳什子集体也就特么这点段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