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马征打发回包房,我马上又给张星宇去了通电话,让他抓紧时间过来跟我碰头。
思索良久后,我重新掉头返回卫生间,同时拨通连城的号码。
“喂?”连城很快接起。
我没有客套,直接开腔:“我的事情,你知道了不?”
“六死十二伤,你可真是大手笔。”连城苦笑道:“多少上京城里的老炮都不敢像你这么玩,想好咋收场没,我可听朋友说,警局已经成立了专案组,针对今天晚上斗殴的那帮人实施全网式抓捕。”
“爱抓抓呗,跟我也没啥关系。”我咳嗽两声道:“况且我打赌天弃那帮马仔身上都不干净,事情闹得越大,对他们也越不利,他们那样的部门本身是应该藏于市井、隐于民间,不被外人知晓的,我不信他们不会想办法压下去。”
“你这脑子啊,说你聪明吧,有时候转的比高铁还快,说你笨吧,虎劲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住。”连城笑骂一句:“天弃固然会想辙往下压,可动手那帮人全都得遭殃,为了一个兄弟,赔进去一圈兄弟,你自己算算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
“动手的,没有一个是我的人。”我实话实说的答复:“城哥,我不跟你假大空扯犊子了,我打算连夜离开上京城,坐飞机、坐高铁估计都不太保险,你想辙帮我找几台畅通无阻的车呗,我估摸着天弃现在开始正视我了,我得在被他们正视之前闪人。”
“地址给我,我问问那边的朋友谁有空。”连城沉寂一下道:“还有你和马征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俩撕巴了?”
“没,就是友谊切磋,我征哥最近疯狂的爱上了跆拳道,非要找我喂喂招。”我插混打科的逗闷子。
连城半真半假的呵斥一句:“我可告诉你哈,我和马征关系不差,当初把你挖走,我本身就挺不好意思的,别再让我难堪。”
“肯定不能,我自己干啥吃的,自己还能不知道嘛。”我捶胸顿足的保证。
“咳咳咳..”连城咳嗽两声道:“还有件事情,我上面的上面,最近可能想要再往上跳一跳,恐怕需要不少的经费,你那边如果合适的话,能不能先借我一点?”
“没问题,你不说我都准备跟你说呢。”我眼珠子迅速转动几下道:“是这样的城哥,我在缅d那边还有一帮兄弟,最近他们打算干家劳保厂,但是销路问题有点难找,城哥你有这方面门道不,我那帮兄弟给我承诺过,如果销路能上去,他们愿意拿出每年盈利的百分之五十支持国防建设。”
“劳保厂..”连城拖着长音迟疑几秒钟道:“这样吧,我回头问问军校那几个关系不错的学长学弟,他们不少人现在就搁后勤部门里任职,只要产品质量过硬,用谁家的不是用。”
我连胜感激:“那太谢谢你啦城哥。”
挂断电话后,我轻甩自己一记小嘴巴子苦笑:“给钱还得给的这么卑躬屈膝,我也是没谁了。”
之前我和张星宇研究过,如何拉近跟连城的关系,最后一致认为,还是得以利益为线,感情为链,一步一步的走进彼此心底,相比起马征、老熊这样的“精神伴侣”,连城为我们做的绝对可以称得上相当可以,这样的人,也确实值得我们用心去交往。
又从卫生间里连抽几根烟后,我搓了搓自己僵硬的脸颊,拔腿朝包房里走去。
推开包厢们,我第一眼先看到了正吃果盘的张星宇和周智,随即扭头又看到上窜下蹦的钱龙和韩飞正捧着麦克风在高歌“死了都要爱”。
俩人憋的脸红脖子粗,尤其是钱龙呲着没有大门牙的海怪嘴,还在不停的晃动手臂,旁边六七个打扮妖艳的陪嗨妹正假惺惺的鼓掌叫好,唯独马征安静的就像个初入夜场的修女,闷头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啥时候来的?”我一屁股坐到张星宇旁边,凑到他耳边轻问。
张星宇往嘴里塞了几颗“圣女果”,低声回答:“你打完电话没多会儿就到了,我们就在这附近。”
说完以后,他看了看左右,声音压的很低:“今晚上闹得不小,对方死了四个,伤了十多个,我雇来的那群亡命徒也挂了俩,剩下的全都跑路了,我让给我介绍那帮人的两个朋友先跑路去越蓝啦,刘冰会照应,回头你还得再给我拿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