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兰溪江氏来寻的人其实是你。”
“什么?”
有那么一瞬,江晚心底浮起了一阵莫名的惶然与不安。事情千头万绪间,她隐隐觉得有关联,可她却说不出其中关联在哪里。
薛映见状,犹豫着说:“叔伯们在说……可能和你的爹娘,还有你有关……”
这些年,江晚不是没有疑惑过关于自己的传言,可自己的父母对自己的好不掺半分假,就是对江淑、江潮他们几个也是比不上的。
江晚忙岔开话题:“必定是你听岔了,或者几个叔伯年纪大了,记混了胡说的。”
薛映却道:“这样的事情,我怎能听了听岔,几个叔伯年纪大了,却不是爱嚼舌根的婆娘,别人家无事怎么说你家的是非,而且还说得笃定。”
默了一阵儿,江晚抬眸,问薛映:“他们怎么说的?”
薛映不好搬弄是非,只道:“他们如何说,你怕是不信的。不妨,回家问问江叔江婶吧。”
父母是对自己很好没错,可总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感觉,如果不是亲生的,必然有隔着一层的疏远,而江晚的父母则是对她太好了,说是千娇万宠也不过分。她从前想到这层,总想着或许是因战时生下的长女,就是比别的孩儿要疼爱些,更看重些,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想到此处,江晚更是无端气愤:“我才不问!凭着几句风言风语,我还回家质问高堂,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惹得江晚气恼,薛映由衷一叹:“那我何苦当这个坏人,江晚,你自己留意着就是了。”
江晚有些后悔,不该这般对薛映发脾气,他是自幼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若他也不为自己着想,那还会有谁,于是轻声道:“这事儿我会留意的。”
薛映道:“那我也帮你再想叔伯们打听,看看他们还怎么说。”
江晚心底一滞,忙道:“你千万别问,你一问,叔伯们就猜出来你是知道了。”
薛映道:“好,那我就静静听他们说就是。”
江晚有些顾虑道:“你也别凑得他们太近去听,村里的叔伯知道你和我交情好,你知道了,就等于是我知道了。”
薛映无措地反问江晚:“那我该怎么办?”
江晚静静地想了想,道:“要不然,我让彭彦去打听。他在村里是个读书识礼的后生,叔伯们都很喜欢他的。再者,他来村里也不久,与我不和是众人皆知。由他去,叔伯们就不会起疑了。”
薛映见江晚如此看重彭彦,心底气愤不平,道:“怎么我去就不行,彭彦那小子去就行,江晚你何时信得那彭彦了。”
江晚一时哑口无言,她这不是审时度势,做得最好安排嘛。
过了半响,江晚才道:“要不然,我们谁都别去问,为了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让我爹娘知道了,岂不寒心。”
见薛映仍旧是失望和不满的神情,江晚又唤住他,将燧念君给的本子递到他手中,道:“这是我师傅赠我的,说习武也需要看这样的人体经络穴位图,你不是一直在等一个契机吗?你看看这算不算。”
薛映接过本子,大概翻看了几页,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你师傅到底是什么人?”
江晚道:“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落霞山见到的黑袍侠客,他叫燧念君,见和我有缘,便收了我当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