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末诧异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情况?一个未卜先知来车站接她,一个不用介绍就知道对方是谁,难道是被神棍集体附身了?最重要的是,陆无川居然夸奖她,这是闹哪般?
就在她还没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陆无川又接着说道:“不好意思,许先生,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一步了。”
“好。”许怀峥笑容不改,又对端末说,“小末,我先回公司处理些事情,晚一点儿去接你下班。”
端末刚要开口拒绝,就听陆无川说道:“今天可能会忙到很晚,下班我……们会有人送她回去,”
“好吧,那就麻烦陆警官了。”许怀峥又叮嘱道,“小末,好好工作。”
“哦,知道了。怀峥哥哥再见。”端末产生了一种自己是个学龄前儿童,在幼儿园门口被家长交给老师的错觉。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许怀峥的眸子几不可察地缩了缩,随即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警用面包车一路呼啸着回到市公安局,把朴顺爱带到羁押室,严一帅已经等在那里。
办好手续,四人乘电梯上楼,一进到办公室,严一帅就迫不及待地问:“无川,这一路上还顺利吗?”
“折腾了两回。”陆无川打开柜子,在里面翻找着。
蒋沐阳凑到端末跟前,手撑在她的办公桌上:“怎么回事儿?讲讲。”
“也没什么啦,就是朴顺爱撞了两次玻璃。”端末轻描淡写地说道。
话音刚落,陆无川把一只印着红十字的药箱放到她桌上,眼神示意她把手伸出来。
蒋沐阳急切地问:“伤哪儿了?”
“根本算不得伤。”端末嘟囔了一句,抬头乞求地看向陆无川,“不用了吧,陆哥!”
“别废话。”陆无川已经拉了把椅子坐在对面,药箱也打开了,那架势完全不容反驳。
端末认命地把袖子往上卷了卷,左手放在桌子上。
严一帅也凑过来,和蒋沐阳一起围在桌边。几双眼睛同时盯着那只纤细的手腕。
纱布被剪断,一圈圈拿下来,伤口已经结了痂,周围稍微有点红肿。
“手铐卡的,能成这样,劲儿不小哇。”严一帅啧了啧舌,“什么情况?”
端末不想一再被追问,干脆一股脑地把在火车卫生间里和吉山站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陆无川处理好她的伤口,重新系上纱布,边收拾东西边问:“尚凡平怎么样?”
“回来过了一堂,跟挤牙膏似的。”严一帅说道,“开始说不认识朴顺爱,后来看到证据,才说是认识,但很久没联系了,只是舞伴关系。他说他是夫妻感情不合,离婚不成才离家出走。现在他老婆同意了,他是回来办手续的。”
“告诉他朴顺爱落网了?”陆无川问。
“嗯,说了,特意强调是在二道沟被抓的。他还是死咬着不松口,估计是不相信,存着侥幸心理呢。不过,回羁押室之后,一直没睡,送进去的饭也几乎没动。”严一帅挑了挑眉,“看得出,很焦虑啊。再过一次怎么样?”
他的话让端末不免有些担心:“现在提审,会不会有疲劳审讯的嫌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