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我还念你我之间的一点情谊,放过了屠家,若是再有死缠烂打,那休怪我无情,灭了屠家满门,省却一些蝼蚁来找麻烦。”
他的眼眸冷酷无情。
“你......”
初闻养父之死的屠倩倩,一听断水流的话,不由恼怒上头。
刚要开口呵斥,霍然,她就听到了母亲的话。
“倩倩住口。”
眼神复杂的屠夫人,有些恍惚,有些伤感。
“大师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那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我有太多疑问,我也是长生涯的门人,我有资格知道事情真相。”
咕咕。
断水流仰头喝着酒,喉咙不断下咽。
“你也配?”
一想起往事,他就怒火中烧,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影,心中的爱恨情仇就都涌上来。
这些年,他拼命习武,未尝不是心中的仇,心中的恨在作祟。
“我,我,我?”
屠夫人不知该说什么?
这几天,她也想到了一些,眼前这个当年宠爱她,心底善良的大师兄会变得这般陌生,应与当年长生涯内讧,一夜间覆灭的实情有关。
自己的夫君也许就参与在其中,不然有太多事显得不合理。
只是,长生涯只剩下自己一人,现实让她选择了逃避。
对于夫君,对于其中关联的不合理,她自己拿起叶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想。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在前。
直到,断水流杀了他夫君,她才自己编织的梦中醒来。
她的泪水落下。
断水流见状,不由有些心软。
对于这眼前的唯一亲人,他本该恨,恨其不争,恨其傻......有太多可以恨,可见到她的眼泪时,他还是心软了。
长生涯的门人只剩下他和她。
半个时辰后,一间酒肆。
石板街道恢复了寻常的热闹,忙的忙,逛的逛。
街上无人知时,四人抬的轿子从天而降,缓缓融入了街景之中,朝着前方的街道中段的酒肆而去。
“不可能,不可能,我父不可能做这些事,这都是你编的,一定是你编的。”
“母亲,你为何要哭,你不会是相信这个三十年不现身的人,而不相信你朝夕相处的夫君,我的父亲?”
咚咚。
很像是双膝跪地的声音,抽泣。
“大师兄,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长生涯,是我懦弱,我......”
说不下去了,人已经是梨花带雨的妆容。
“母亲?”
急躁的声音,仿是充满了不可思议。
“倩倩,不是我不信他,而是我与他朝夕相处多年,我知道,但我却装傻,是我骗自己,错在我。”
李烨未入,位于楼下,从轿子里出来,仰望着上方。
听谈话。
他似乎来的时机不太对?
“行了,事已至此,他已死,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找屠家麻烦,但我长生涯的功夫不可再出现屠家,否则,我作为长生涯门人可不会轻饶。
你带着你的女儿,走吧,好自为之。”
断水流挥挥手,赶人离去。
随后,他的目光仿是穿透了楼层,见到了楼下的李烨。
“贵客来访,恕不能远迎,还请见谅。”
李烨的身影淡化,很快就旁若无人,直接站到了门前,正面与门后出来的两人相迎。
目光对视。
屠倩倩看到是俯瞰的目光,那是有种高高在上的韵味。
“烨非有意要听长生涯的私事,但我也曾有所耳闻,南疆的一大派长生涯,一夜而没,甚是可惜,不过其中的内情,我有幸略知一二。
或许,某些方面,你我还有合作的基础。”
李烨步入。
咔。
一声叩击,门关上了,屠倩倩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