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土路,一路走来,穷书生并没有遇见李烨。
呼哧。
在夜里,毛驴的视力比穷书生更好,朝着前方坑洼努努嘴。
“看来他们是凶多吉少,渭南这个孩子可惜了,若是不死的话,在十年内有很大机会踏入宗师,现在折翼在这里。
世间多纷扰,那得几回闲?”
穷书生长叹一声,低下身子,伸手在那糅合了鲜血的泥土一抹,随后观察了四周的动静,根据这些片段,他在脑海模拟了双方交战的大致情况。
身影交错,不时在各处出现。
伸手作刀状,掌刀重重,最后归化为一,以微小的角度斩下,所站位置正好是李烨之前出刀的地方,穷书生的动作与李烨近乎一致。
“地上曾有重叠痕迹,是这样吗?若是这样的话,很简单的刀法,可却让蔚南都没有办法挡住,使出无数遍的基础刀式,最后化繁为简,百变不离其宗。”
穷书生在小声嘀咕。
再次确认启蔚南的尸体没有在附近,他就缓步离开。
茫茫夜色,当穷书生来到方凉城时已经是下半夜,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他进入了方凉城。
“这么晚了,先找个地方歇脚,明天再去取回尸首。”
启蔚南是枪王城的高徒,而且又是齐王府上三小姐的女婿,于情于理,他都需要把启蔚南的尸首带回夏京。
尤其是齐禾能活下来也全赖启蔚南的舍生,不然他们这些人一起逃离,只怕是被一锅端了。
穷书生是艺高人胆大,带着一头驴在街上走动,对着那些挂有什么客栈,酒楼的地方,挑挑拣拣,仿是在找住的地方。
“这间客栈不错,空房也多,就这间吧!”
呼哧。
毛驴低声嘶鸣。
随后,在得到肯定的答复,穷书生抱着毛驴就跃上,脚底每次落空时,脚下都会浮现一个文字虚影,一闪而过,溜入了某间没有人住的房间。
不多时,房间内响起鼻鼾声。
翌日,清晨。
穷书生从柔软的床榻上醒来,伸了过懒腰,打着哈欠,走了几步,把睡在地板上的毛驴踢了几下。
“驴兄,醒醒,醒醒。”
毛驴翻转了身子,睁开了眼皮,睡眼朦胧看了眼穷书生,翻翻身就再次睡了过去。
足足叫了五分钟。
无奈下,穷书生施展轻功,从别的房间取了些清洗工具,洗刷过后,搬来一张椅子,拿起一根木棍在毛驴的身上戳了又戳。
毛驴睡得很熟,嘴巴还留着口水。
“醒醒你这头好吃懒做的蠢驴,太阳晒屁股了。”
经自己一说,穷书生仿是想起了什么,挥手,把窗户推开,让阳光照进来,刚好晒在了驴屁股上。
似乎这一晒,反而更让毛驴舒服了,驴嘴吧唧几下。
这气得穷书生个半死。
举起手中的木棍,他作势欲打,可一想到昨晚的情况,伸手摸了摸眼眶,算了,好汉不与驴计较。
“起来了,起来。”
又是叫了几分钟,无奈之下,他想起了一件事。
“驴兄,前面有好漂亮的女驴。”
毛驴一个激灵,翻身就站了起来,睡眼朦胧的驴眸四处张望,气得毛驴那股叫怒,呼哧呼哧的叫,随后被穷书生一手按住。
“行啦,驴兄不要过分了,你还想不想要朱果?”
穷书生直到毛驴的要害,连忙开口。
毛驴的眼眸充满了灵性,微微转动,忽的咧咧嘴,向门口走去。
一人一驴就这么大摇大摆从客房走出,下到一楼时,忙碌的店小二,快速把桌子搽干净。
“慢走客官,下次有机会再来。”
习惯性弯下腰,可弯到一半,店小二看着神气十足的毛驴,有些傻愣的摸了摸头。
“昨天有这个客人吗?还带一头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