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带他们去的是种满了莓果的园子,今年莓果结的早,如今已是果实累累的在叶子之下悄悄地等待着采摘,这才是寒岩要带顾卿烟来的最终目的。
看见顾卿烟一进园子听能自己动手采摘就开始抑制不住手的表情,寒岩便知这一趟没来错,从南初那拿了竹筐,把衣裙该绑的绑好,顾卿烟可就真的一点都不顾形象的跟着南初就下地了。
南初教顾卿烟怎么选成熟的果子,又教她怎么采摘,顾卿烟学的很快,不到三刻钟便自己圈了个地盘是不让二人插手。
寒岩和南初两人见她这副模样,哈哈大笑的应了。
顾卿烟那头干就干,玩的不亦乐乎,也管不上寒岩和南初到底在干嘛。
“少庄主这算是帮我请了个干劳动的?”南初一边摘着果子,一边。
寒岩一挑眉,反问:“你敢支使她吗?”
南初慌忙摆摆手:“不敢不敢,谁敢支使桃花涧四姑娘,更何况她还是帝姬呢。”
“你真的不打算出山了?”话锋一转,寒岩起了一个并不轻松的话题。
南初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然后又没事一般的继续,摇着头,:“阿翁和孩子们都在这里,这里挺好的。”
“藏剑门发了剑宗宴,我不日便会启程。”
“那你会遇到挺多昔日故友吧。”
“嗯,他们不会知道你和孩子们的踪迹的。”
“那便好。”
“可有什么要帮你的吗?”
南初摇摇头:“当年他想做的事已经帮他完成了,这余生,便只剩替他照顾好阿翁和孩子们了。”
寒岩默了默,终道:“你替他活了太久,可曾想过为自己?”
南初放下手中那个刚才误摘聊酸果,看了看不远处依旧自己玩的不亦乐乎的顾卿烟,良久,开口:“我们都曾为自己也同时为彼此活过,那几年,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他走后,我便也没了....”
若非当年那个人还有父亲尚在人世,还留下了一双龙凤胎儿女无人照拂,只怕今时今日,世间也再无南初这个人了。
“你们怎么了!”顾卿烟的声音传来,寒岩闻声看向她,这个丫头呀,额头已经冒出汗珠,顺着滚到她的脸侧,还真是一点都不顾及形象呀。
顾卿烟一步一脚印的走回两人身边,寒岩已经伸手拉她到自己的身旁,发现她睫毛上也挂上了汗珠。
从怀中拿出绢帕,动作轻柔的帮顾卿烟擦去额头上的汗,又侧眼看见她那竹筐,竟是这一会儿功夫装了大半了。
顾卿烟仰着一张骄傲的脸,等待着寒岩夸赞她。
“真行啊丫头。”
“谁丫头呢?”顾卿烟不示弱。
不过话刚完,又觉得寒岩形容的没错,南初比她和寒岩的年岁都稍大些,这么一看,自己在南初面前,确实还是少了几分成熟,至少现在这一瞬是这样的。
“四姑娘可有尝过,味道如何?”南初问她。
顾卿烟点点头,方才一边摘一边没少偷吃,只是这莓果确实酸甜可口,味道都很适口,再加上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着呢。
顾卿烟歪了歪头,两人似乎刚才一直在话,也没摘多少:“你们不会是故意让我来干活,然后好叙旧的吧?”
寒岩和南初相视一看,忍不住一笑,寒岩问:“可是累了?”
顾卿烟摇摇头:“那倒没樱”
“热?”
“有一点。”
听闻顾卿烟觉得热,南初便又从一个筐里拿出一瓶子,给了寒岩,见寒岩二话不又转给了顾卿烟,南初道:“这里头是野果酿,没什么酒味,四姑娘先用来解渴解热吧。”
顾卿烟闻言,接过瓶子,打开闻了闻,一股果子的酸甜味直入鼻子,在尝一口,酸酸甜甜的汁水果真一点酒的味道都没樱
于是乎顾卿烟便在二饶目光之下抱着野果酿放下竹筐,坐到旁边的阴凉地儿,享受起来。
边喝边琢磨着这是怎么弄的,毕竟以前老易教她的酿酒方法,无论是用水果还是花,多少都会有些酒味在里头,这个就完全不一样了,想来喝多了,也不会醉的。
这么喝着,竟一口也没给还在摘果子的两个人留,等察觉到了此事,就开始想着编个理由好一会儿同两人。
“张嘴。”不知何时,顾卿烟耳边突然传来两个字,然后自己就很听话的张了嘴。
寒岩便一个莓果很顺利的喂进顾卿烟的嘴里,顾卿烟咬一口,水水的,甜甜的,到底也没把自己方才编了十来遍的理由出口。
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了,寒岩这头就要带着顾卿烟告辞了,又到了那片桃林前头,顾卿烟琢磨着什么时候结果,那时候他们是不是已经在碧落宫的路上了。
寒岩从袖中掏出两个红色的锦囊,把锦囊塞给了南初:“两个孩子生辰的时候我们恐不在山庄,这是生辰礼物,务必收下。”
南初道了谢,又叫来两个孩子,让两个孩子也道了谢,这才目送寒岩和顾卿烟离开。
两人原路返回,顾卿烟一手抱着一袋莓果,寒岩想帮她分担,偏偏顾卿烟不乐意,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得自己抱着,别是让别人觉得她不劳而获。
寒岩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里有在内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