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哥,打球啊!”队友喊他。
“好!”斐与脱下上衣就去打球比赛了,以前他可是从来没有过和队友这么浪费时间的,他下班从来都是积极的走了,不是去莫爸爸修车摊就是去找莫丽了。
队友不怎么和斐与打篮球,今日一比试,竟然球技这么好“斐哥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让着点儿让着点儿……”
大家嘻嘻哈哈的,斐与也找回来了原本的放松和快乐,以前他是多么喜欢打球的一个大男孩,却把自己的爱好弄丢了。
一个三步上篮,斐与扒住篮筐的瞬间看见了今天的夕阳,猛的就回了头不去看它,原来反感一个人的时候,连你最爱的夕阳都不愿多看一眼。
球赛打了半个多小时天就黑了“斐哥斐哥,走走走烧烤啤酒整起来。”队友们搭着他的肩膀就陪他去换衣服去。
他们找了家夜市摊坐下来就上来一箱啤酒,点了烤鱼烤串几个大男孩就在那喝起来,又是相互吐槽又是相互打闹的,每个人经过一夏天都变得黝黑,却men酷到不行。
与此同时莫丽正在病房喝粥吃菜,明天就要办出院,莫丽还是有些不放心,反复确认孩子真的无恙了才放心。
莫妈妈在收拾着乱七八糟的行李,住了这两天就一大堆东西“丽丽啊,你吃了饭就躺那儿睡会,这两天你也熬坏了,看那眼袋老高了。
莫丽看着身旁坐的檬檬龇牙咧嘴的笑,四颗可爱的小乳牙尽显“我不累,我以前就是太偷懒了,孩子才会生病,我以后可不敢再偷懒了。”
“说那什么话,这怎么能怪你啊!这小孩子生病很正常,都是因为免疫力低下,大点了就好了。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莫丽想了想“我好像隐约记得,因为小时候没有人看护我,摔断过腿。”
莫妈妈叹了口气“唉……对啊,也是自从那次你摔骨折,妈妈就不慌着挣钱了,看孩子是主要的。这人啊,都是在经历过了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没有经历之前,都不会珍惜的。”
莫丽把这句话听到了心里,正发呆呢,莫妈妈继续说着“诶,对了,你那天无缘无故打了斐与一巴掌,有没有跟人家道歉?你别每次都喜欢把气儿撒给斐与那孩子,他也是个男人,也是要面子的,你好生生当着那么多人给了他一巴掌,你让他情何以堪!”
莫丽点点头“我知道,我会道歉的。”她越想越自责,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从一开始到结束斐与都是好意,是她自私的误会了斐与,莫丽真的是没脸在见他了。
夜晚躺在沙发上久久无法睡着,闭着眼睛睫毛眨个不停,莫丽想起自己住院时候斐与和晟泽照顾,想起他俩的用心良苦。想起他俩总是在嘴危机的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身旁,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拥有他俩的爱……
现在斐与竟拉黑了她,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决定要恩断义绝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真的不要她了。
莫丽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零星灯光,该不该联系他该不该去找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莫丽要怎么做才会安抚好他的心灵,莫丽也知道,这一次与往不同。
莫丽说了那么重的话,还打了他……莫丽滴答滴答的眼泪洗刷着自己的罪,不敢发出声音只敢默默的流眼泪。她明白其实自己才是最自私最自我的那个人。
斐与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没有了睡意,尽管他已经喝的半醉,可是脑袋越晕晕的心里就越想她,只能恨自己不够争气只能恨自己狠不下心,仿佛一顿酒后一夜梦过就自动原谅了她。
斐与在喷头下冲了一个凉水澡,洗去满身的汗渍冲走自己的心,斐与抹去哈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停顿了两分钟拿出来了置物架上的电推。
呲……呲……的声音接连不断,斐与将自己蓬松凌乱的头发全然剃掉,一撮一撮的掉到了地上,缓缓的慢慢的,紧贴头皮剃成了寸头。
再次冲洗着扎手的脑袋,这是他第一次大改自己的发型,也是他第一次想要改变自己。换上家居短裤躺回了床上,阳台没有花香,床边没有心事瓶,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
斐与闭着眼睛深叹一口气,静静的睡着,静静的做梦,很快就进入了一个臆想世界。自己身骑一匹白马奔驰在一望无际的冰面上。
四周都是赤白色,天地同色,却只有他与马儿,马儿没有缰绳没有脚蹬,橙紫色的瞳孔发蓝的睫毛,仿佛是和他心灵相通似的跑着。
忽然就看到了冰面上一个白衣少女在赤脚奔跑,马尾辫随风甩起,裙摆向后荡来荡去,斐与一瞬间路过了她身边,才看的出那就是莫丽,他想要救莫丽上马,却无法停止。
回头张望着她的身影,自己早已越跑越远,想要控制方向却发现无法调头,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声音,斐与只能眼睁睁看着单薄打赤脚的莫丽离自己越来越远。
斐与猛然醒来看下表才三点多,拉开窗帘吹吹风,躺在阳台的座椅上看着星星,看着月亮,少了整片茉莉花,阳台都看着大了很多。
仅仅只是下定决心忘记她,才第一天就变得如此难以忍受的思念,好像自己的自尊与骄傲通通都不算数了,只要她肯哄自己一下,就一下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