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齐等秦大队长发表意见,但等了足足有十分钟,这位大队长都没吭一声。等不及的张齐摆弄着那把自制手枪,心里想着哪天也弄把玩玩。
正想的开心,秦大队长突然开口了:“这个可能微乎其微,除非廖飞是个大蠢货。不管剪刀是不是枪手,其实跟他都没有多大关系,他需要负的责任就是擅自购买枪支,罚款教育即可。如果他为了这点小惩罚而杀人,那就太蠢了。这会让他冒百倍的险,还可能连今后半辈子都搭上,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绝不会做出如此白痴的决定。
另外,我说了设计死剪刀的人,一定非常有背景,这样他才能肆无忌惮的伤人,而廖飞显然还不够档次。”
稍作停顿后,秦大队长紧皱双眉,严肃的问:“你到底得罪过什么人,自己都不知道么?我提醒你,想想到底有没得罪比较有背景很厉害的角色。”
“我得罪的人,您不是大部分都不知道么。彭浩一家已经排除。董斌就是个小白脸他也不算是重量级人物,对吧。
这两天得罪的有药学系主任,不过这是枪击案发生后得罪的,跟他肯定没关系。还有同学汪小艺也不喜欢我,这个你知道,我有她丢人的把柄在我手里。
除此之外我还得罪了吴鸣飞,不过据他说他都不知道我住哪里,怎么可能买凶杀人。那人爱贪小便宜,因小失大,也不是肯舍得花钱雇杀手的人。再就没有了。”
秦大队长摇摇头:“你天天得罪人,真怀疑你本身就有问题。”
这位队长一说这话,张齐就紧张,真担心又随便给他按个什么奇怪的名号。
“我有什么问题,您可别乱猜。”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我怕你天马行空的乱给人戴帽子。”
“心里没鬼,有什么好担心的?”
“心里就算没鬼,也怕人时时刻刻盯着,把我的**全看去了。”
秦大队长笑起来,“你以为自己就有**么?”
这话里有话啊,“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再想想,还有什么人。”
显然秦大队长不肯对他说太多,张齐也不追问,因为问了没用,想从这位老刑警嘴里榨消息,他自知级别不够。
“真的没有了。”
“不对,还有。”秦大队长断然道,“你想想,在外面跟谁还打过架。”
打架这个词提醒张齐了,“是哦,董斌开演唱会那晚,我确实跟一人打架了,后来听说那人是赌王的儿子。”
秦大队长立即直起身子,面色变得更为严肃:“赌王的儿子,你说王天宇?”
“对,就是王天宇。”
秦大队长沉默片刻,突然脸色转为铁青,开口就骂:“你个臭小子,嫌命太长,是不是,仗着有点本事到处惹事。你妈没教育你什么叫内敛么?赌王家的人我们都不敢得罪,就你这什么都不是的家伙,居然敢打赌王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他打个喷嚏都能震翻好几条街。这次没杀死你,算你走运,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小子给我小心点,别丢命的时候还不知道谁干的。”
看秦大队长紧张的样子,张齐才开始有些后怕。
“喂,不用这么认真吧。就是随便打个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为了几拳头的事,动枪么?”
“哼,对于别人来说,几拳头的事不算事。但对赌王的儿子来说,几拳头是奇耻大辱,如果他不找回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秦大队长背着手在办公室内转了好几圈,一边走一边嘀咕。
“我说怎么会做的如此完美,毫无破绽,原来是高手做的。这些混蛋实在是无法无天,杀人跟宰个小鸡一般轻松自如。这是我们警队的耻辱,我不能随便放过这件事情。”
张齐好奇的看着秦大队长转圈圈,这件事情虽然关系到他的性命,但他真不太在意,反而秦大队长急的不得了的样子。
秦大队长转了好多圈以后,停在张齐面前,“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以后不准到处惹是生非。”
这口气完全像个父亲,充满了关心和担忧。本来张齐觉得他挺烦的,总是啰里啰嗦烦他。但就在这一刻一股久违的感觉袭上心头,那是一种父爱的厚重。
父亲离去十多年了,童年的欢乐也离他很远很远。他已经开始忘记,忘记父亲的模样,忘记曾经的点点滴滴。时间果然是万能灵药,抹平了伤痕,抹掉了欢乐,剩下的只有模糊的轮廓。
秦大队长那带着责备的关爱,让他感觉到那发自内心的好。张齐心头一暖,不由自主的垂下脑袋,像犯错的孩子低声应:“知道了。”
秦大队长转回座位坐下,把枪收进抽屉,“现在没有任何依据指证幕后指使人是赌王父子,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当没发生,你知我知即可。”
张齐突然问:“如果赌王势力如此之大,为什么国家不惩治他?”
“一个人要犯错才能惩治,不是光靠嘴上说说。就算我们都知道他杀了人,没有任何证据也不能对他提出诉讼。赌王的势力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他的主要势力范围也不在这里。正因为这样我们更拿他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