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灵萱这才从往事中回神,往事明明不堪回首,可是却没办法忘却。
“现如今是哪一年?”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病糊涂了吗?今年是天顺二十七年。”
兰溪只觉得不好,怎么连现如今的年份都忘了,可见是病糊涂了。她哭的越发痛彻心扉了。
“天顺二十七年?”樊灵萱突然之间瞪大了眼睛,就好像是突然之间看到了什么惊恐之事一样。
可是现如今的年份足以让她震惊不已了,庆帝天顺二十七年,所有一切的开始。
这一年她十五岁,初春朝中经历了夜王谋反事败,太子忽然间大彻大悟出家之事,朝中因此事牵连的官员不计其数,轻则贬官流放,重则抄家灭族,朝中官员大换血,形成了新的政局,所有的权利都集结到了皇帝的手里。
此事发生之后她爹突发恶疾举家前往肃平老家的祖宅修养,唯独剩下了她,理由很简单,害怕舟车劳顿她吃不消。
可是就因为这样的决定让她被人算计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而在背后操纵的就是樊家的二房夫人,为了摆脱这家女儿被这个不受宠的皇子纠缠,就去算计别人家的女儿。
可是没想到最后这个最不起眼的王爷竟然成了皇帝,可是更没想到的,这位皇帝念念不忘依旧还是把人弄进了后宫。
那她现在又算是什么呢?故人依旧,无论是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都还在。
这是真的重生了吗?
她虽然亲眼看到了这两个人,可是依旧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于是她暗自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没想到是真疼,她眼泪都要下来了。
“那些人面兽心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姑娘病成这个样子,竟然还不让去请大夫,他们欢欢喜喜的过着寿辰也不怕折寿。”
兰溪瞧着自家姑娘这个样子心疼不已,若是疯了傻了可怎么办?连续几日的高热不退,可从来都不是闹着玩儿的,都有可能会死人的。可是那些人却不管不顾,甚至还阻拦,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谁的寿辰?”樊灵萱知道樊家一向胆子大,虽然现在举国上下不得安宁,一片悲戚之色,可是他们照样该吃吃,该喝喝,私自宴饮这种事在这一年里可从来都不只是发生了一次,恨不得一年之内把从前没有过过的都补上。
从前她父亲在时当家作主,最忌讳奢靡之风,一向都是规规矩矩的,最多就是老夫人生辰的时候操办一下,可是离开之后这府里的人便开始无所顾忌了,哪怕是在天子脚下,也有着胆子。
“是老夫人的,说是六十大寿,殊不知早就已经过了,也只不过是找了个由头而已。”兰溪到了这地步直接就没什么忌讳了,她也是关心则乱。
樊灵萱也就明了了,她对过去所有的事都记忆深刻,那毕竟是她亲身经历过的,苦难亦或者欢喜,都是人生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