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依然没有躲,眼见扫把要打在她脸上,余国庆怒目圆瞪,上前一把抓住扫把,冲着齐老太太怒喝:“谁给你的权利打我外甥女?”
“凭我是她奶奶!”齐老太太满脸狰狞,“今天我不但要打她,我还要弄死她这个祸害,她死了,我们齐家才能安生,老头子的病才能好起来!”
“既然你觉得打死一个人能换另一个人的命,那来看医生干什么?”黄医生冷笑,指着里面的隔间,“人在里面,赶紧把他给我带走。”
撒泼的齐老太太变了脸色,正要开口,一阵咳嗽声突然响起,齐永福佝偻着背,扶着隔间的门走了出来。
“老头子!”老太太大喊扑过去搀扶他,“你现在怎么样?要不要紧?”
齐永福却冷着脸打开她的手,抬头看向齐悦,朝她招手:“过来搀爷爷一把。”
眼泪夺眶而出,齐悦点头快步上前,齐老太太却尖叫着打开她:“你个祸害滚开!老头子你是不要命了吗,还敢要祸害近身?”
看到老伴当着他的面打齐悦,又叫齐悦祸害,齐永福气得身体都抖起来:“祸害,哪来的祸害?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跟齐悦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要不是她惹祸,你能耽搁病情?”齐老太太仰着脖子与他争论。
“那你怎么不说一开始我的病是怎么来的?”齐永福脸色涨红,盯着她道,“是被你气得,气得我夜里着凉生病,那我是不是也要叫你祸害?”
听到齐永福的指责,齐老太太瞪大了眼睛,她想起那天被孙家老乞婆说通,同意用一百块的彩礼将齐悦嫁个钱家那傻儿子,结果引得老大跪着说要分家,老头子跟她生气要求退婚,闹到钱家那里,却发现孙老乞婆暗藏一百块彩礼,为了找出这一百彩礼又大闹了一场,结果婚事退成了,老头子也不理她,连进一个被窝都不肯,裹着衣服蜷了一晚上,天还没亮就发烧咳嗽……
越回想越惊慌,她脸色惨白,连连摇头:“这跟我没关系,是齐悦不检点,不然我不会想要把她赶紧嫁出去,也就不会让你生气……”
看到她犹在推脱责任,齐永福无力摇头,不再理会她,只向齐悦招手。
“爷爷……”齐悦哽咽,上前搀住他枯瘦的胳膊,“是我的错,那天要是我坚持送你过来看咳嗽,要是我没让你去临县,你也不会病情加重。”
齐悦这番认错的话,让极力脱身的齐老太太两眼发亮,她冲过去抓住齐永福:“老头子你听到了吗?她自己都说是她的错,就是她的错,跟我没关系!而且,我还没告诉你,前天她趁你不在,跟雷家那命硬的小子订了婚。这婚一定,你立马就病倒了,可不就是他克的吗?老头子,咱不说别的,只为了你的身体,也必须让齐悦跟雷家小子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