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齐永福等在卫生所门前,弯腰咳嗽,咳得撕心裂肺。
齐悦急了,奔过去想要给他抚背,却被黄医生叫住:“拿着钥匙开门。”
他抛给她一串钥匙,自己则走到齐永福身边,一手抵住他后背,一手拇指用力按住他胸前某处。
不过几秒钟,齐永福咳嗽渐歇,黄医生又按住了他拇指某处,半分钟后齐永福的咳嗽声彻底止住,而黄医生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齐悦一时看呆了,忘了开门,黄医生斜了她一眼:“小丫头看傻了?还不赶紧开门让你爷进去,没看到你爷快站不稳了吗?”
齐悦醒神,连声认错,拿了钥匙打开门锁,推开门,黄医生已经搀扶着齐永福走到门口,齐永福有些不自在:“我自己能走,不麻烦医生了。”
“你生了病,不麻烦医生你想麻烦谁?”黄医生毫不客气地怼了他一句。
齐悦看爷爷被怼得说不出话,心头莫名顺了一口气,心道还是这医生火力大,能制住她爷,不过她也不能看着她爷下不来台,忙上前替下黄医生:“爷,我搀着您。”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偷偷笑了。”齐永福瞪了她一眼。
齐悦很冤枉:“爷,我刚刚忍住了,绝对没笑。”
齐永福被她气笑了,因为刚刚剧烈咳嗽而灰暗的脸色也恢复一丝气色,齐悦松了一口气,把他搀坐在一张长椅上,又拿出水壶给他:“爷,你喝口水,然后咱再测一次体温。”
“你还挺清楚步骤,省了我一番口舌。”黄医生拿着一只温度计递了过来,又道,“你爷量体温要一会,我先帮你把药换了。”
齐悦连忙道了谢,给她爷把体温计夹到腋下,而后走到案桌前坐下,手上纱布掀开,右手背上的红肿已经消去大半,但伤口上有些渗血。
黄医生眉头微皱了一下:“你这两天用这手干活了?”
齐悦愣了一下,前两日她可是宁愿把左手用废了,也不敢用右手,排除前两日,那就唯有今日了,她斟酌着说道:“刚刚捉母鸡时,右手被它的翅膀扇了一下。”那时她的手疼了一下,只是她没太在意。
听到这话,黄医生想起早上他喊人捉鸡的一幕,他轻咳了一声:“手没养好之前,这种危险的事就不要再做了。”
齐悦心中好笑,面上却做乖巧状,连连应诺。
哗的一声,碘酒浇在手背上,疼得她嘶嘶呲牙,等到敷上绿色膏药,又一阵清凉舒爽,舒服得她差点压不住口中那声呻吟。
看她这模样,黄医生面上露出一丝自得:“这膏药舒服吧?我自制的膏药,统共才有一盒子,你今天若不是帮我捉鸡,这药还用不到你手上。”
齐悦自是连连感谢,心中也认定这位黄医生医术了得,且还是位中医,想到之前他给爷爷止咳的手法,她不由得两眼放光:“您刚才门口给我爷按的止咳穴位吧?一会您能教教我吗?”
话一说出来,齐悦猛地想到中医的传承方式,脸上不由得有些热:“您这是祖传的手法不能往外传吧?是我冒昧了,对不起。”
见着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神色,黄医生摆手道:“什么祖传不祖传的,现在的人都认西医,不肯学中医,我就想医术传给子侄,也没人肯接。”
黄医生脸上露出落寞的神色,只一瞬又收敛了情绪,他开始给她的手缠上纱布,一边道:“你要真想学,等你的手养好了,我教你一次,学不学得会就要看你的悟性了。不过你爷这毛病不是光按穴就能按好的,我一会给你爷把把脉,看看他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