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为虎作伥,由着她来是么?”我的声音有些尖细,带着些自嘲,我不承认自己带了嫉妒的情绪。
是的,就像我从来都不承认,不承认自己曾在梦里梦见过路召那亮闪闪的耳钉。
“就像你想要守护张技一样,我也只是想要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仅此而已!”
路召语气坚定,表情认真,他直直的盯着我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我开口堵住了。
“那你对周小沫的感情,和我对张技的感情,是一样的么?”
言语带刺,在路召的瞳孔里我看见了带着痞笑不可一世的自己,那时候的我不知道,那句话会像是一颗毒瘤,一直长在路召的心上。
然后毒瘤生根发芽,到最后怎么也拔不掉。
“池贝!”我看到路召青筋暴起,他的双眼突然被怒气蕴出了红色的血丝,长手一拽一扯,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路某人大力捞进了怀里。
因为人小,我觉得路召将我一整个的提了起来,强有力的手箍住我的后背,他的气息在我头顶,他的心跳却在我的耳侧。
淡淡的烟草味,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和张技不一样,他的“拥抱”带着强烈控制和占有。
我抬头,双目与之相对,我的背后是滔声不断的盘龙河水,胸前抵着的却是坚硬却又火热的身躯。
“路召,那些戏码是不是该结束了?”我扯开嘴角,言语里带了挑衅,路召不会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那些关系做不得数,为什么会走到一起我和他心里都清楚。
我承认我是个反射弧比较长的人,当我还在试图着捕捉路召眼里的别样情绪时他的头一低,火热的唇就覆了下来。
身体一僵,想要挣扎却已经被人攻破了城池,路召一手托住我的腰身一手穿过发丝扣住我的脑袋。
头仰着,脖子微酸,贝齿已被撬开想要合上早就已经来不及。
霸道,肆虐,那是多年后我对初吻最为客观的评价。
路召显然不是新手,我被攻得将败兵逃。
秋风扫落叶般,路召不放过任何一寸角落,他呼吸粗重,我却觉得舌根有些痛,被剥夺氧气的后果就是我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力气,挣扎不得,反抗不得。
或许是因为没有闭上双眼,所以路召的整个轮廓都被我深深地映在了脑海里,以至于后来的季浩然吻我时,我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路召的脸。
我想,那一张脸,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张技的电话来得不早不晚,挑着最不合时宜的时间,最最破坏气氛的点。
震动及响铃,真是最毁天灭地的存在。
路某放开了我,他瞟了眼来电显而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嗯。”
“没事了!”
“我晚些再去找你。”
“嗯,好吧。”
掐断电话,我觉得自己还没有顺过气来,抬头,我撞进了路召的眸子里。
那眸子太深,深的我忘了解释,当然也不会解释。
转过身,我觉得我有必要回避路某人,因为某些激情激起的生理反应尚未消退,我想连他自己都忽略了,果然下一秒,我听见他低声说了句shit!
失声轻笑,我觉得自己开始魔怔。
“池贝,张技在你心里到底占据了多少分量?”路召的声音有些急促也有些尖锐,夹杂着冷风一起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张技啊,于我而言,他很重要呢。
他是我的阳光,给我温暖让我心安,你说他有多重要?
我没答,顾自走进了冷风里,对路召,我还没来得及去给那些只说不清楚的感觉下定义。
那是我还不知道心安和心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前者是喜欢,后者却夹杂更多不一样的情愫。
可是后来我的也才明白,原来有些话,在该说的时候是一定要说清楚的。
或许来不及就是对是对年少的惩罚,所以有些话,在后来就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了。
晚上,我独自坐在窗前,没有开灯,只是一个人静静的蜷在椅子上。
我在等,等另一个人出现。
许久后,忽然有一束光亮打在了窗户上,透过玻璃,那光闪得有些刺眼。
跳下椅子穿上鞋,拉门房门就往门外走,除了张技,世间再无第二个人会用这种方法和我交流。
一束光仅仅代表三个字。
我来了。
深夜里,冷风中,少年的身影依旧单薄削瘦,见我出现,张技扯出了个温暖的弧度。
走近,我仔细的看了看男孩的脸,青涩的胡茬,他的轮廓一如既往的温暖。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彼此沉默却又心照不宣,我只是突然觉得心下莫名的滋生出一种悲凉感,以前我和张技隔了个周小沫,如今多了个叫路召的家伙。
少年的身后是一整片星空,我想,哪怕我和他隔着的是整个宇宙,那些光亮和温暖,也不会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