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此一生,已是注定,我变不成明媚的女子。]
路召把我拖到楼梯口就松开手,他顾自点了一支烟,昏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半饷,他开口,“有时候不是男的无情,他们只是不喜欢被羁绊。”
羁绊?
我身体往后一倾靠在墙上,不想同他讨论这些话题,我脑子里全是洛飞飞那双被蒙了一层雾的眼睛。
可是,我想不明白,她和颜楠陈凡是校友,混到一起无可厚非,可那是林凯啊,她为什么要混到林凯的圈子里去,所有人都知道,跟林凯混的人不止打打架吃喝玩乐那么简单。
“如果一个男的喜欢一个女的,就不会忍心去伤害她。”见我两眼无神面露悲伤,路召以为他说的不到点子上又趁热补了一刀。
我嘴角一抽抬头看了路召一眼,听他嘴里这话,定是知道我和颜楠之间的瓜葛了?
我就在想,是有人告诉他呢,还是他自己看出来的呀?
不过前者可能性太小,除了闲的无聊的人才会拿别人的事儿到处说,再者我和颜楠之前还没有轰轰烈烈到人尽皆知。
尽管烟雾迷蒙,但路召的那颗耳钉依旧闪得耀要,他上前一步俯视着我,像是要将我说服,“一个男的要是不喜欢你,那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妖孽啊!
我在心里哀嚎了两声,那时的我还没有发现,颜楠之于我已经没有太大的杀伤力,所以此时无论路召说什么我都没有感觉,只是他难道不觉得这姿势很危险?
虽然我比较粗糙,对路召也不感冒,但他这低头注目的姿态让我感受到了浓烈的雄性荷尔蒙的气息。
除了压抑,无力,更多的是心跳加速,大脑缺氧,什么颜楠洛飞飞,早就不在大脑的运转范围内了。
“表哥?”
周小沫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和她在巷子里殴打我时发出的那种粗旷又恨不得扒了我的皮的声音一点儿都不像,我杂毛一竖立马想冲过去给她两脚,而路召也闻声迅速同我拉开了距离。
“呵,”我冷笑了一声看着抬腿就走的路召开口,“一个女的不喜欢你,那就意味着只有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才需要你,而她的快乐不会同你分享。”
脚步一顿,我知道路召懂了我的意思,脑子里突然闪出个怪异的想法,我没有犹豫继续开口,“我喜欢的人,是张技。”
我声音是有点小,但足以让三米开外的路召听到,在他微侧过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时,我回报他一个微笑,想象着自己当时那装逼样,那弧度定是甜美至极。
吹牛不打草稿,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我池贝的脸皮是一天比一天厚,估计再过个三五年,□□都打不穿了,可我就是想看看,我要是喜欢周小沫喜欢的人,路召会怎么办。
他是会和我结盟,互利共生?还是为了周小沫的幸福将我赶尽杀绝!总之我抛出了一颗地雷,炸不炸得开便只得静候。
可能是因为隔音效果不太好,从各个包间发出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楼梯口乃至走道都回荡刺耳的声响,包间我是不想再回去了,抽一支烟冷静了一下,我直了直身子便下了楼。
这世间如此吵闹,这清静的夜晚是如此难得,出了蓝姬的大门,我定住脚步摸了摸肚子,虽然不再那么撕扯疼痛,刚刚脑子里太多事来不及顾及它,如今它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那里需要填补些东西进去。
看了对面福满楼的招牌咽了咽口水,我确实是有些饿了呢,抬腿,迈步,很多时候人都不能委屈自己。
一个人定了间包房在福满楼扫荡了一圈后,我才擦擦嘴挺着肚子走出来,一个饱嗝打得我浑身舒畅,我摸摸兜里那张卡在心里感叹了声,有钱果然可以任性啊!
掏出电话看了眼时间顺便开了飞行模式,华灯初上,我宁愿自己在人群中穿梭一晚上也不想回家,更不想再被张技那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弄到心烦气躁。
有时候我就想不通了,他不应该不清楚我和周小沫的那关系都冻成冰了,给我打电话,他简直就是脑抽!
我慢悠悠的迈步走在人群中,脑海里那些电影胶片还在不停的回放,至于是不是喜欢过张技我的答案是肯定的,毕竟那是第一个肯走近我身边的男孩子。
十岁到十八岁,可以说张技在我生命里已经扎了根,只是在那情芽还来不及生长便被特大冰雹给砸断了,从他红着脸告诉我他喜欢池瑶的那一刻起,我对他,便再无杂念。
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可能会因为感动而对一个人心生好感,也会因为另一个人的参入而打破那种不平静的心绪。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站定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家咖啡厅门口,灯火阑珊的夜晚,咖啡厅不比酒吧ktv那些地方热闹,因为咖啡独有的提神醒脑的作用,晚上的咖啡厅出了几乎就没什么人。
南郡路的上岛咖啡,是池伽染的店,我没有推门走进去,一来是因为我不想喝咖啡,二来里面的人并没有一个人认识我,三来我这身打扮只适合出入网吧酒吧KTV那些地方。
尽管嘴上不肯承认,但我心里已经把自己归好了类,我的世界阴暗孤独,这辈子都变不成长裙飘飘明媚无比的女子。
抓了抓头顶着的火红色毛发看了眼那闪着光的招牌就打算离开,可那不经意的一瞥却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