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蝶猛地上前搂住他的胳膊,胸前的丰满似是无意间轻蹭着白帆的手臂,她撒娇道:“就一次,就当是回去陪人家嘛。”
白帆身子一颤,脸色有些发红。旋即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臂,说道:“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再一再二不再三。”秦语蝶说道,“就当再陪我一次嘛,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的。”
白帆无奈:“你前年也说过这么一句话。”
谎言被戳破,秦语蝶面色不改,死皮赖脸的说道:“那就……那就再一再二再三不再四。”
白帆沉默,因为他知道对付进入不要脸模式的秦语蝶就只有一种办法:闭嘴别搭理她。
秦语蝶见白帆不搭理自己,虽然有些失望,却也还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的石椅上,明媚的眼波久久停留在他好看的侧脸之上。
她很喜欢这样子,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安静地做自己的事,她安静地注视着他做他自己的事。
秦语蝶虽然很想帮助他,但却不敢上前。第一次来的时候,她不顾白帆的拒绝,强自帮他完成了工作。只是白帆却没有一丝要感谢的意思,反而赶她走,闹得两人险些不欢而散。
于是,自那起她便记住了白帆的这个怪癖:做事情不喜欢别人插手,也不喜欢半途而废,哪怕再小的事情。这也是她为什么只是坐在这里看,而不去阻止他或帮助他的缘故,她可不想把两人好不容易才有点起色的感情线给降到冰点。
而每一次注视的时间久了,她的心中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面前的这个一丝不苟的青年,虽然从容冷静,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信赖,但却又是心事重重,仿似隐藏了好多好多的故事,给人一种极为矛盾之感。
注视着他,时间悄悄流淌。白帆终于是扫完了庭院,抬起头却发现转眼间竟已是晌午时分。
白帆转身,便看见秦语蝶还坐在石椅上没走。目光投射过去,只见得秦语蝶小手托着香腮,正自怔怔地注视着自己,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沉静。
白帆走过去招呼着说道:“喂,妮子,怎么了?”
“哦,没什么……没什么。这么快就中午了?”小丫头仿似如梦初醒,“呀,那我的午饭怎么办?我可没有带干粮喔。”说话间两只盯向白帆的眼睛直发光,宛如探照灯一般,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是啊。”白帆被她的样子逗乐了,故作一本正经的帮她出谋划策道:“对啊,你吃什么呢?要不去流云宗外门弟子食堂吧?”
秦语蝶顿时就怒了,一脸的痛心疾首:“喂,你小子有没有良心啊!你就不能请你老大吃香喝辣吗?我白罩你这么多年了。”
白帆终于还是笑了出来,说道:“好啦,跟我回去,自然不会饿着你,有我一口汤喝就肯定有你一口肉吃。”
于是,秦语蝶便开开心心的跟着白帆走向他的小屋。虽然因为杂役弟子的身份,白帆住的小屋极为偏远、简陋,但终究还是厨房这一配置的。
刚到家,白帆就放下扫帚,洗过手后匆匆走进厨房之中。
而秦语蝶也没有丝毫被冷落的感觉,随便找了个椅子就坐了下来,完全没有客人应有的觉悟。
望着白帆烧柴扇火,忙忙碌碌的背影,秦语蝶突然出声问道:“白帆,你看着我。”
白帆一愣,转身看了过来。
迎着他的目光,秦语蝶柔声说道:“你真的不回去吗?”
白帆眼神闪烁,却还是答道:“不回去。”
刚说完,他却看见秦语蝶的眼眶悄然泛红,眼角湿湿的,似乎是要哭一般,却还是故作不在乎的仰头看房梁。顿时浓浓的愧疚与感动溢满心怀,虽然他知道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绝逼是故意做戏给他看的。
果然,还没等他刚转身,便听到这妮子小声地嘀咕:“艾玛,这洋葱后劲太大了。”
听得这话,白帆哭笑不得……
不多时,一盘盘小炒已是摆放桌案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不是吹的,白帆好歹也自力更生了五年,做饭的手艺还是有那么一些的。整整四菜一汤,可惜却没有哪怕一丁点的肉沫,由此也可以看出白帆的清苦。
但令白帆较为意外的是,吃饭的过程中,小丫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抱怨没有肉食,反而连声称赞白帆手艺不错。这也令得白帆的心情沉重了不少,看来这丫头这几年在秦家也没少吃苦啊。
酒饱饭足之后,秦语蝶揉了揉吃得发鼓的肚皮,她寻思着不能这么回去,正当她想着什么样的理由才能令她多赖在这里两三天的时候。
却见得洗完盘子的白帆从厨房走出,手里正拿着一个抹布擦拭手掌上的水迹。他淡淡的说道:“走吧。”
秦语蝶愣住了,好半天后才怒道:“走?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就这么想赶我走吗?我就那么不受你待见吗?!”
越说小丫头越来气,你个混蛋,本姑娘不远千里跑来看你,你不欢迎也就算了,怎么还巴不得赶我走啊?我就那么的招你厌烦吗?
听见小丫头这番话语,白帆也懵了,良久之后才逐字逐句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想你应该误会了。”
“误会?”还没等小丫头反应过来,白帆又声音平静的抛了一记重磅炸弹。
“我说的是,回秦家,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