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来帅帐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拾掇高览的。
当年官渡之战,麴义之所以被袁绍驱逐出寨,导火线便是因为他与高览在阵前的摩擦,虽然根本原因还是麴义自持功高、不把袁绍放在眼里,但很显然他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逼他犯错误的归根结底还是别人。
看着高览颇为惊惧的样子,陶商心下不由的有些好笑。
难怪麴义在河北这般没有人缘,让他劝降一个县令,对他来说比杀了他全家都困难,其根本原因就是在这里。
太没有情商了,是人就讨厌他。
“让他进来吧。”陶商吩咐裴钱道。
裴钱转身出来帅帐,立时间,便见麴义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麴义在陶商的麾下受过几次挫,嚣张跋扈的脾气比起当年在袁绍帐下,倒是收敛了不少,但人天生骨子里的傲骨又怎么会轻易改变?
“见过丞相!”麴义向陶商拱手施礼。
陶商点了点头,道:“麴将军来了?正好,来来来,这位高将军应该是你昔日的同僚吧?快来见见,今后大家又可以在一起继续当好朋友玩耍了。”
麴义转头看向高览,目光中的火药味道连许褚这个心粗的汉子都能嗅的出来。
麴义应该是挺烦他啊。
麴义就这么瞪着看着高览,看的高览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
他索性也放开了,道:“麴将军,你这么看着某家作甚?有什么道道,尽管划下来,某家接着便是了。”
麴义重重的哼了一声,对陶商道:“丞相,你听到此人说的了吗?什么东西!麴某听说高览归顺,特意来向丞相谏言,此人当年在袁绍的帐下,就是一个谄媚阿谀,坑害同僚的小人,断不可用,还请丞相速斩之。”
高览心中大骂麴义十八辈女性祖先。
有你这么唠嗑的吗?上来就斩我?
陶商扬眉笑道:“麴将军如何这般说?”
高览一听这话,顿时气懵了。
他重重的一跺脚,怒道:“麴义,你放屁!我什么时候坑害同僚了?”
麴义嘿了一声:“没坑害?若非你进谗言迫害于我,我当初又焉能被袁绍那般对待?”
“啊呸!”高览重重的啐了一口。
陶商一皱眉头:“高将军,帅帐之内,不许随地吐痰。”
高览急忙转头对陶商致歉道:“丞相恕罪,某家一时情急,方才做出这等失礼之事……这麴、麴义太气人了!”
陶商淡淡道:“他气人你吐他脸上,往我帅帐地上吐什么?……你一会给我扫了。”
“是,是!末将一会给丞相打扫干净了便是。”
说罢,便见高览转过头去,继续跟麴义掰扯道:“你说当初是我构陷于你?别放屁了!你自己琢磨琢磨你做的那些混事,你不纳忠言,导致兵败,我还不能向大将军检举你的过失了?袁绍责备了你几句,你还不服气,死命的抗上,袁绍不收拾你才怪!说白了,你被袁氏抛弃,纯粹是你自己作妖作的,干我屁事?”
麴义被高览当众这么揭短,气的不行。
“姓高的,你在袁绍帐下时便坑害同僚,为祸一方,今日又到丞相面前进谗言!你当这天下当真没有人治的了你,是吗?”
说罢,便见麴义”蹡踉”一声拔出了随身的佩剑,作势捏了个剑诀,便朝着高览杀了过来。
高览刚刚被解开绑缚,没有趁手的兵器,顿时惊的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