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当即将自己在京都的经历说了一遍。
“师父,梅师姐待弟子恩重如山,有若亲姊。而这次弟子臧玉峰遇袭,若不是梅师姐及时赶到,弟子怕是早已身首异处。梅师姐如此待弟子,弟子就算是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其万一。所以,这次去宋王府,弟子愿主动请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梅千山闻言,也是一时语塞。她心中有万种担心,却也有万分感动。
段秋雨也暗暗感慨:“此子如此有情有义,确也难得。”
“夺药一事岂同儿戏,以你后天境都不到的实力,如何能成功?再说去到京都,就算一切顺利,一来一回也是月余的时间。你不好好留在山中修炼,是打算将大好机会让与他人?”
最终梅千山还是摇摇头,严厉地对杨逸说道。
“可是师父,弟子此去是智取,而不是强来。想来一定办法,说动那宋王世子的。而且弟子这修炼内力之事,想来不是时间能够解决的。哪怕失去了修炼《七情决》的机会,弟子也要为师姐带回天龙碧草。”
杨逸还在极力争取,梅婉儿对他的恩情,让杨逸无法对她的伤势视而不见。
梅千山心中感动,婉儿于她意味着很多,她也不想婉儿如此下去。但她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自私,杨逸也是他的徒儿,她怎可能看着他只身犯险呢?
“要你去京都一趟,也不是不可以。”倒是段秋雨颔首道。
“宗主?”梅千山还想阻止,不想段秋雨对她摆摆手,继续对杨逸说道。
“不过,杨逸,本座要提醒你,此去京都宋王府,你万万不可暴露自己是绫罗宗弟子的身份。否则,迟早大祸临头。”
“啊?这是为何?”杨逸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初入宗门,对宗门的事态不甚了解。本座就将这宋王府与我绫罗宗的是非恩怨说与你听……”
杨逸忙心神一凛,认真听宗主段秋雨一一道来。
原来,这宋王府一直以来,为了掌握整个东胜神州的江湖势力,暗中培植了很多新兴的门派。任由这些门派在江湖上搅风搅雨,甚至以种种借口掀起血雨腥风,大肆捕杀各大名门正派的弟子,其中就有不少绫罗宗的女弟子惨遭奸-淫、屠戮。
为此,在绫罗宗的倡议下,以少林为首的九大派联合起来,与这些新兴的门派展开对抗。
这些新兴的门派终归是根基薄弱,根本无法与九大派相抗衡,短短数年工夫,不少作恶多端的新兴门派便被铲除。
结果,九大派自然就遭到了宋王府的暗中报复,其中尤以绫罗宗为最。其中牵扯到一段陈年旧事,杨逸隐隐听出此事应与燕双月有关,但段秋雨不说,他也不能过多追问。想必是为了保护燕双月。
而目前,江湖上虽然风平浪静,宋王府也收敛了不少,但与九大派暗中的角力仍在持续。
所以,段秋雨担心,倘若杨逸下山时暴露了身份,很可能会招致杀身之祸。
听段秋雨讲完,杨逸暗自庆幸,幸亏打听清楚了这来龙去脉,否则自己出去一宣扬,恐怕立马就要给宋王府派出的高手乱刃分尸。
“请宗主放心,弟子此去京都,绝不轻易暴露自己绫罗宗弟子的身份。而且弟子是男子,自拜入绫罗宗之后,弟子从未下山,无人认得弟子。而那宋王府世子也根本不知道弟子师从绫罗宗,所以,取得天龙碧草一事应该是十拿九稳。”杨逸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这时,梅千山忽然道:“不过,那天龙碧草珍贵异常,你虽与宋王府世子有旧,但宋王府方面断不会让你轻易取走天龙碧草。而且,宋王府财大势大,就是你想用金山银山去换,也未必能买到天龙碧草吧?”
杨逸道:“师父说得极是,不过,那宋王府世子对弟子的金麟棍颇为中意。如果真的不行,自己拿金麟棍与之相求,他应该不会拒绝。”
梅千山还是犹豫不决,却是担心会影响杨逸修炼。
杨逸却看穿了她的想法,道:“弟子入绫罗宗,已有数月,虽每日刻苦用功,却毫无建树。对于本门更无尺寸之功,况且,此次梅师姐受伤不醒,乃是因弟子而起。弟子此去京都取天龙碧草,也是知恩图报,尽本分罢了。至于可能会影响弟子修炼,弟子认为,凡事顺其自然,一味强求可能反而南辕北辙。”
听他一番侃侃而谈,梅千山望向段秋雨:“不知宗主的意见是……”
“想不到,你这个孩子倒看到透彻。也罢,修炼之事,本就与机缘有关。你此去也算是一番历练,说不一定能够得到机缘,解除你身上筋脉的问题。你去吧!”段秋雨倒也干脆。
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
“说到此处,我倒是想起一人来。或许他会解决你经脉受阻的问题。”梅千山似乎想起什么,接过段秋雨的话说到。
杨逸一听,大喜不已,旋又狐疑道:“师父,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待梅千山回答,段秋雨却是反问道:“千山,你可是说的那‘神龙回春手’?如果是他,倒的确有可能帮到这个小子。”
杨逸听宗主如此一说,这才放心下来,忙问那人是谁?
梅千山道:“那人目前就在京都,正是太医院的温有瑾温太医!”
杨逸立即将此人的名字牢牢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