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八九天的霾雨渐渐退却,久违的朝阳终于忍不住从东边拔地而起,半掩于水昆山顶端,万物复苏,岑牧也不例外。
这天她照旧扶着乱糟糟的长发坐在床上醒觉,就被茗舒催到了扶辰的房间。
此时扶辰正立于那盆石竹旁,仔细摘上面的残叶,见岑牧被拖了进来,头也也不回的问候了一句:“早啊,岑药师。”
“早……”雨下了八天,扶辰将岑牧关在了门外八天,这一下子突然又请她,她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扶门主今日精神挺好啊……”
“那还不是托岑药师的福吗?”说着扶辰转身,手里还把玩着一片枯黄的叶子。
今天扶辰穿了一件大红精简的劲装,两袖紧缩套着一对乌色皮子的护腕,护腕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上面刻着生动的火焰纹,腰间系着一段做工十分精致四指宽的红底黑边的腰带,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镶边靴子,紧紧裹住那双纤细挺拔的小腿,墨发束于脑后用一个银色的发扣扣着直顺于腰间,在配上那张清冽英俊的脸庞,显得整个人精神不少,面容上也红润了不少。
岑牧盯着眼前的人竟也有些看呆了,面前这个男人还时不时向她投来极其妖孽的笑,见岑牧一直看着自己便张开双臂缓缓得转了个圈,一脸满意得问道:“怎么样?本座穿这个好看吗?”
此时的扶辰也不过二十岁,生的又确实好看,再加上他又是一个极其注意仪容的人,所以这个时候的扶辰确实是好看的,岑牧也不否认。
“嗯……”岑牧尴尬得清了清嗓子道:“门主大人穿成这样固然好看,只不过,有些妨碍诊脉啊。”
“今日不诊脉,本座有事与你说。”扶辰将手里的枯叶放进花盆里,神色严肃道。
“什……什么事啊?”
“近日本座要出一趟远门,你那还有鲍鲍丹吗?”扶辰问。
“有是有,不过……您的病恐怕只吃鲍鲍丹是不够的……”岑牧有些奇怪,前世时扶辰装病也不怎么离开归一,什么事都是宋回的叶赵给办。
“是吗?”扶辰闻言瘪着嘴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随后眼珠子骨碌一转笑着道:“那就麻烦岑药师带着鲍鲍丹和本座走一趟了……”
“啊?我……”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茗舒,去带岑药师收拾收拾,最好也给换一身简便的衣服,一个时辰后出发!”扶辰拍着手,加快语气道。
“好!”
“哎……我……”岑牧没有说话的机会就被茗舒给拉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扶辰便带着穿着男装的岑牧上路了,路上积水坑坑洼洼的相当不好走,所以就形成了岑牧在后面大包小包慢慢走,扶辰在前面一蹦一闪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一门之主。
“门主大人,我们去什么地方啊?”岑牧扶了一下背上沉重的药箱问道。
“哦,与北辰司的交汇处出现点事,需要本座亲自处理。”扶辰跳过脚下一片不大的水洼道。
“北辰司?就是那个全是女弟子的门派?”她当然知道,上辈子不知与那个北辰司的段千惜斗了多久。
“对!”扶辰没有回头,依旧走在最前面。
“那门主这次为什么不带着宋回呢?”岑牧问。
“那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然怎么能让本座亲自出马呢?让他留在那等着了。”扶辰的语气波澜不惊,并没有丝毫愠意。
岑牧全当这是对宋回的无语和习以为常了,至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没有问。
北辰司离归一有多远她知道,所以她现在最想问的是:“门主啊,为什么我们不骑马或者驾车呢?”
“……”这个问题一出,前面的扶辰倒是放缓了步子,僵着转头莞尔一笑:“因为……本座不会骑马!”
“怪不得……”岑牧忍者爆笑,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靴子,她突然记起前世的扶辰去哪也喜欢走着,现在是终于找到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