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坐直了身子:“海鱼虽然没来得及享用,那大螃蟹你不是吃的挺香么。”他皱了皱眉头:“螃蟹这玩意虽然好吃,可是他吃不饱呐,拳头大的螃蟹全身上下加起来撑死也就两口肉。这些是我刚才在旁边的林子里摘的,瞧这果子的长相,又圆又红,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增啊!你不是渴了么,赶紧尝尝甜不甜。”</p>
那些果实的大小非常统一,颜色火红十分饱满,就像是一颗颗红色的葡萄。尽管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水果,但此时口腔和喉咙里的干渴感已经让我顾不上再去细想,立刻拿起一颗在衣服上胡乱蹭了蹭就送到了嘴边。正当我张嘴准备去咬的时候,躺在腿上的冷琦忽然醒了过来,抬起胳膊用力打掉了我手中的果子。</p>
我连忙低头看去,同时轻声问道:“你感觉怎么那样,后背还疼吗?”她单手撑着地面想要坐起来,但稍加用力脸上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又重新瘫倒在我的腿上。我伸手扶她坐了起来,目光直直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p>
调整好了坐姿之后,冷琦脸上痛苦的表情渐渐消失,看着地面上光头采摘回来的果实轻声说道:“别吃,剧毒!”</p>
光头手里的一颗果子已经塞进了嘴里,准备用力去咬,听到这四个字后眼珠子差点没直接瞪出来,立刻将果子喷出去三四米远:“什……什……什么玩意!剧毒!?”</p>
冷琦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是涩果,无花无子,其内部的果汁浓度不比眼镜王蛇的毒液差多少!那个是无药蘑,毒性比涩果还大,舔一口足以毒死成年大象,一但中毒无药可救!”</p>
我听了满脸黑线:“秃爷你可真是‘功臣’,专挑有毒的玩意拿是吧?”</p>
光头脸上两条大粗眉毛剧烈抽搐了一下,呆呆的望着地上那堆无药蘑轻声喃喃:“这不科学啊……他妈是哪个孙子说的没颜色的蘑菇就没毒!?”</p>
“大多数无色的蘑菇都没毒,但无药蘑是其中的个例,而且非常稀有,通常在南美洲才会有。”说完冷琦又缓缓闭上了眼睛。</p>
我将外套盖在她身上,随后转头看了一眼光头:“你最好……去洗个手,不然……”他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在旁边的石墙上用力蹭了几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p>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冷琦和光头都在睡梦中度过,我则忍受着干渴的感觉一直熬到天亮。凌晨四点半,外边已经开始有了光感,大约十多分钟后彻底大亮。此时的我就想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桶凉水,然后闭上眼睛睡觉,于是立刻踢醒光头招呼着他起来赶路。</p>
走出石楼,视线已经不受黑夜的遮挡,放眼望去一大片高低不平的石块出现在远方。不难看的出这里曾经是个城镇,虽然大部分地方的石缝里都长出了厚厚的杂草,却还是能依稀辨认出街道的样子。光头眯着眼睛扫了一遍四周连连咂舌:“看这模样,不会是核武器爆炸了吧,摧毁的可真够彻底的!”</p>
若是在平时,我一定会多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没准回去还能以这个为话题写几篇报道。但此时口中的干渴和胃里的火热折磨的我痛哭不堪,辨认了方向之后立刻急声催促光头快点跟上。</p>
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冷气后背上的隆起彻底褪去,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是不影响自主行动。表面上是我扶着她,但实际上几乎是她在支撑着我行走。</p>
五点十分,太阳终于探出了脑袋,我们立刻就确定了方向,直直的向北前进。走了二十多分钟,可能是运动的原因,我胃里那种感觉不但没有消退,反而由火热变成了灼热。仿佛刚刚吞下了一块火红的煤炭,烧的我胃部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灼痛起来。</p>
光头一直走在前边带路,注意力全在辨认方向上,所以并没有发现异常。但冷琦却能感觉到我的步伐越来越沉重,看着我轻轻皱眉:“你怎么了?”我强忍着露出个笑容,“没事”这两个字还没等说出来就感到两眼一黑,紧接着双腿失去知觉,整个人踉跄了几步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