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砚,卿砚。你还活着,你活着就好。”
三十年了,他朝思暮想的身影,如今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眼前,叫他如何不激动,如何不雀跃。
她老了,可那双眼睛还像当年一样,有着灵动温暖的光。
他也老了,可身躯却没有佝偻,仿佛还能为她遮风挡雨,顶天立地。
“弘义,你怎么会在这儿?”
卿砚的双唇微微颤抖,刚才瞧见坟头的那一幕时,心中就幻想过这样的场景,私心里期待着那间茅庐的主人是他。可不过才片刻工夫,美梦成真,她那颗心,抑制不住地跳动着。
王弘义的心绪倒是渐渐平定了下来,一边招手叫她往下走,一边回答着她的话。
“你和公主走了三十多年,王和王后去了二十多年,我一直都在他们身边,从没想过离开。要忠,便忠个有头有尾。”
两人缓缓地从山坡上下来,卿砚忙叫冯锦:“姑娘,这是在燕王和王后身边伺候了一辈子的......弘义公公。”
冯锦这才想起来刚刚是为什么觉得王弘义的声音奇怪却又熟悉。
卿砚不愿说出那两个字,可就算不说,也骗不了谁,反倒显得刻意。
“这是锦姑娘,冯锦。”卿砚又把头扭向王弘义,含着笑道,“箬兰公主的侄女儿,大燕王子冯朗的女儿。她哥哥也还在,在平城做官,也已娶妻,将要生子。”
王弘义先是愣了一愣,旋即“扑通”跪地:“锦姑娘,锦姑娘!天无绝人之路,冯家有后!”
冯锦瞧着他脚边灰蒙蒙的黄土,一股子热流涌上眼眶,慌忙低头去擦。
拓跋子推俯身去将人扶起:“弘义公公,是你一直在给燕王和王后守陵吧,实在是辛苦了。”
卿砚想了想,并未说明拓跋子推的身份,只是紧跟着他的话同王弘义解释道:“这是锦姑娘的夫婿。”
冯锦已哭得不成样子,王弘义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奴才生是燕王的人,死是燕王的鬼。如今这也是奴才该做的,只是没想到有一日,还能等到你们回来。”
卿砚见这气氛实在是伤感得恨,思量了一番,对上王弘义的眼眸,心一横,将想了许久的那句话问出了口。
“我回来了,也不曾寻过人家。你当年许给我的金钗银冠,可还作数?”
这下倒是惹得几人都惊诧不已,唯有王弘义攥紧了拳,心头的回忆如破闸的洪水一般涌上,叫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面色又染上了动容。
当年说的是什么?卿砚,这金钗银冠,你若嫁我,是聘礼。你若不嫁我,是贺礼。
良妃寝宫,家具摆设极少,刚好够用而已。半旧帐幔帘笼桌布椅搭全是最简单的式样,一色淡淡烟青色,绣着些淡淡的花纹,素雅得有些冷清,靠墙的多宝
------题外话------
祝高考的宝宝们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