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主任,好眼光,怎么看出来的。”
“他在洪总面前,轻松随便又很亲切,不像是朋友,更不会是同事或者是下属,应该是亲戚关系。”
“是的,洪总是他妈妈。”贺总说得轻快,颜龙却是吃惊不小。
“洪总有五十岁了?”忻志辉与颜龙年纪相仿,她妈妈岂不是有五十多岁,颜龙立刻回放洪总画面,脑海里出现的仍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形象,而且总经理的身份,还让他多猜了几岁,不然完全是一个成熟美少妇的形象。
“咯咯咯。”贺总笑了。“五十岁倒是没有,不过洪阿姨看上去确实年轻漂亮,今年应该四十三岁吧。”
越说越奇了,要么是忻志辉长得老气,看上去像二十八九岁,不然,难道洪总十五六岁就生小孩了?
贺鸿娜猜着后面的颜龙,肯定有点懵了,她说出了详情。
“洪阿姨年轻时在新疆兵团工作,一直没有结婚,回W市后,很晚才与忻志辉爸爸结了婚,自己没有生育孩子。”
明白了,颜龙的大阿姨,高中毕业响应国家号召,也去支援农村,并与村里男青年结了婚。
后来,其他未与农民结婚的支农青年都回了城,政策不允许在农村结婚的支农青年回城,大阿姨真正的在N市农村插队落户了。
为此,外公外婆很生气,责怪大阿姨没心眼,对大姨丈不待见。
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孰能料到,三十年后,大姨丈家房子土地被国家征用,建成N市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拆迁赔偿大阿姨家三套一百多平方米的商品房,市场价格六七百万元。
那是2011年的事,外公外婆早已撒手人寰,没能见证和分享大阿姨的财富。
那年,颜龙在职场上打拚三十多年,与当官的夫人共同努力,拥有一套八十六平方米商品房,家产有过百万元,成为家人们的骄傲。大姨丈家的几亩薄地三间楼房,把颜龙的家产比得一败涂地。
红圈中一个红色的拆字,像煞财神爷的印章,盖在那里,那里就发大财。而且盖得最多的是城郊农村,和大片大块被选中开发工业园区,建设道路交通的土地。
不过,在N市这些都是发生在1991年以后的事。
“颜主任,要不我们到歌舞厅去坐一会?”说话间车已到洲际酒店门口。
“不用了,贺总早点回去休息吧。”颜龙看时间已九点多,再说贺总把车停在了酒店进口处,如果她真的要去歌舞厅,可以把车开向停车位。
“好吧,你与总台说是歌舞厅的客人,房间已订好,仍然是608房。”贺总不但热情好客,在W市似乎无所不能,如果自己真的与她共事,不知是番怎样境况。
贺总是男性的话,颜龙定会想方设法邀到房间去再聊一聊,最好再一同去吃夜宵喝上几杯。面对贺鸿娜,他只能下车嗫嚅告别。
“谢谢贺总,晚上开车小心些。”
“放心,我家离酒店不远,几分钟路。”
就在颜龙关上后车门,心中满是失望情绪,向贺总摆手告别时,满脸笑容的贺总所说的话,让他灰冷的心,重又燃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