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顾以安的话，高阳沉默了。
他微微偏着头，看着顾以安。
顾以安被他这目光，盯得有点儿心里发毛，不由得皱眉：“你看着我做什么？”
高阳轻轻地笑了笑，“陌云袖没事，你好想很……嗯，很紧张。你以前不是说过，你并不想让陌云袖死的吗？如果她的鉴定结果是非精神病患者的话，那她十有八九是要判死刑的。”
“我不过是质疑了一下鉴定结果，你就觉得我是想要让陌云袖死吗？”顾以安冷笑一声。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顾以安咬着唇，“一个鉴定结果，就让两个案子就这么了结了。高队长，作为警察，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草率？”
“难道不够草率？陌云袖就算是精神病，那她是怎么制作出来的那段虚假录音？她又是从哪儿弄到我跟陆默然的照片？这些，全部都是疑点，高队长却对此视而不见。哦，就更不用说之前的洪陈刚案子，更是疑点重重……”
顾以安说到这儿，却是忽然住口了，“好吧，与我无关。既然已经结案了，那也好，以后也省的三天两头把我牵扯进来！”
高阳看了顾以安一眼，抿了抿唇，终究是没说什么。
这时，陆默然也已经走了过来，“还没好吗？”
“已经好了，我们走吧。”顾以安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这个会议室。
金燕收拾好了给陆默然做的笔录材料，走到了高阳的身边，有些诧异地看着高阳，“高队，您为什么要说案子已经结了？”
高阳笑了笑，看了金燕一眼，“你也就当成是结案了好了，其他的，我慢慢再查。”
“可是高队，咱们局长不是说了，不让再查下去了吗？”金燕的脸色有些古怪。
“哦，知道了。”高阳淡淡地道。
金燕撇撇嘴，也没再多说什么。
“走吧，我们那位伤者的命薄了没。对了，尽快核实这几人的身份信息！”高阳的脸色瞬间又变得严肃起来，“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之，尽快吧。”
顾以安和陆默然走出了会议室，一路上，顾以安都很沉默。
已经到楼下的时候，陆默然站住了，“安安，你没事吧？”
“嗯。”顾以安点了一下头，但是随即，她又皱起了眉头，“默然，霏霏的案子，已经定案了？”
“嗯，自杀。”陆默然的声音有些飘忽。
“那……那言先生他们呢，能接受吗？”顾以安迟疑着问道。
“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录音根本是假的，这是鉴定的结果，而且也再没其他任何证据证明，霏霏的死，可能是谋杀。”陆默然有些无奈。
“那……你呢？”顾以安抬头看着陆默然，“你能接受吗？”
陆默然点点头，“嗯。”
顾以安的心里忽然就腾起了一股的怒火！
“你到底为什么跟言霏霏结婚？因为同情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可是既然你跟她结婚了，她就是你的妻子，你就有责任照顾她，有责任……有责任爱她。她死了，你连难过都不难过的吗？她的死可能会很蹊跷，你也一点儿都不关心吗？陆默然，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冷漠这么懦弱了？你还是陆默然吗！”
顾以安一字一句地说道，她的没一个字，都好像是一根锋利的钉子，钉在了陆默然的心上，让他那本就疤痕遍布的心，重新变得血淋淋。
他，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