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准备,冬儿气沉丹田,一推并未动一毫。
士卒一怔,又嬉笑着逼来,“还有些功夫,可御史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话落,变脸伸手就去抓冬儿领口。
冬儿并不避,衣领被士卒抓住,冬儿的手覆上他的手,身子一旋,弹指间反束他胳膊,她笑道:“你休要再惹本姑娘,不然,本姑娘当街把你阉了。”
另一个见势不妙,拔腿就往府里跑去。
没会儿,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转眼,干奴带着一干士卒气势汹汹跑到府门前。
干奴一瞧,指着冬儿骂道:“正想要去寻你,你却自动送上门。”
冬儿放开士卒,瞅着干奴笑道:“原来是干奴,你来得也好,既然知道本姑娘是谁,就烦请你去通报一声上将军。本姑娘是上将军征南时的袍泽。”
干奴傻眼会儿,嬉皮笑脸打量起冬儿,“自古上战场的都是男儿,没听说过女子上战场。”
“是与不是,通报再说。”冬儿把手中铁棒狠狠往地一跺,青石板裂开。
有些力道!干奴回想起入铺子的情景,稍稍犹豫,指着冬儿狠声道:“待我通报上将军后,再来收拾你。”
干奴跑去一炷香的功夫就折回,这回,礼貌了些,揖礼道:“跟我走吧!”
府中深处,老树如绿盖,风景清幽。
一身便服的候天坐在老树下的石桌前,一脸陶醉;桌上有茶水,有两碟水果;他的身旁,相捱站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一个大约五岁的女孩;相隔几米雕栏石台上,一个三十多岁风姿绰约的妇人正在抚琴;男孩子温文尔雅,没有这个年龄的顽皮,女孩咧嘴笑着,琴音悠扬,三人正沉浸于琴音中。
闻脚步声,候天侧身向声音方向看去,男孩与女孩跟随侧身,妇人停止抚琴。
观着应该是一家人,冬儿来到候天面前,朝石台上的妇人抱拳,又向候天抱拳道:“一别十二年,上将军可好?”
十二年!候天细细打量起冬儿,离开江城到如今确实已近十二年,他的目光锁住冬儿手中的铁棒,铁棒!稀有女子用,此女子似曾相识,疑惑地道:“你是?”
冬儿往步前走一步,“上将军真是善忘,奴是冬儿!”
“冬儿?”候天霍地站起来,再度打量冬儿,此女看起来有三十来岁,十二年时,她也就是十七八,当时军中除了长郡主与锦儿,还有……眸光一亮,咧开嘴笑道:“你是蝶舞姑娘的婢女冬儿!”
冬儿笑得双眼如缝,再度拱手,“看来,上将军还没有忘记我主子与奴。”
“等等!本将军有点糊涂了……”候天在冬儿面前踱了个来回,盯着冬儿道:“如此说来,‘佳人世家’铺子的女东家是蝶舞姑娘?”
冬儿微微点下头,“正是!”
不管现在青鸟玉佩在谁手中,去要本是不妥,故是低调令下人前去,候天挥手,干奴唯唯诺诺退去。
候天向冬儿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冬儿没坐,仍是站着,他也不勉强,道:“可是因为我差干奴去要青鸟玉佩?”
“正是!”冬儿抱拳,“我主子说多谢上将军没直接找人关了铺子,我主子又说,青鸟玉佩是丞相大人亲手所赠,上将军没有权利去要回,我主子再说,不管地位如何的悬殊,上将军始是与她有袍泽的情谊,那是生死的交情,无价交情。”
来人所说不假,这事办得……可本不知‘佳人世家’女东家是谁?征南结束,蝶舞与御月不在封赏之内,本就大大出乎征南回来的大家预料,而这两人竟又好像失踪了一样,十二年不闻一丝音讯,原来,蝶舞竟做起了生意,那可是个奇女子,众所周知,曾俘获高明的心,而如今,她的婢女带的这话……候天脸色凝重,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