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道:“夫人!不止你一人未有所出,四位夫人不也没有一人有所出吗?”
四房夫人十多年都无所出,老天果然没瞎了,思及此,花静琬正待离开,妇人惊乍乍的话传出,“颜云!不对劲,晖县松镇刘家村在东,老爷的车应该向东街去才对,可他分明是朝西去。”
朝西去,断不是回晖县,花静琬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颜云恍然大悟‘哦’一声,随之沉默。
死寂过后妇人道:“曾有一次听老爷说他本不是高家的人,是小时被高家人抱养,莫非这些年他已经暗中打听出亲生父母是谁,家在何处?”
颜云‘噗哧’一声笑起来,“这样的话,夫人更是不必担心,老爷姓高,并没有更姓,他若是去了亲生父母家乡,小妇猜他出门的时间不会长,很快便会回来。”
妇人松一口气,“你说得对,他如不是回晖县,而是回了亲生父母家,定得更要低调行事,当然也不会呆长。”
候氏曾对自己说过,高山不是高家人,是抱养的,花静琬蹑手蹑脚离开,高山如今去了什么地方只怕只有候氏才知道。
众所周知,候氏自王府离开就投到丞相府,丞相府不比京兆尹府,府小属吏少,衙役也少,丞相是中枢机构中的最高行政长官,帮助皇帝处理全国政务,府中光官员与丞相的心腹就极多,更别说其他的了。
凭着记忆,来到丞相府对面青瓦,望着月色下巍峨气派的丞相府微微皱眉。
这么大的府邸,寄住的候氏住在深处的什么地方?
远远的,传来诸多的脚步声,扭头一看,西面有火把缓缓向这方移动,看样子,是巡夜的卫兵。
蹲下来,却又听得身后的远处传来打梆子报时的声音,才知晓不知觉中竟然已经丑时八刻。
只怕刚摸到府中后院就已天亮,舔舔唇,向北而去。
一跃入院,恰巧冬儿揉着眼睛从房中走出来,陡然一见花静琬吓得不轻,稍后,疾步走来,“少夫人!原来你没……”
这丫头粗心,且自己放下锦帐,不知道自己不在不奇怪,向冬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步越过冬儿向房门走去。
冬儿追进来,接过花静琬脱下的黑大衫,小声道:“少夫人!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去了什么地方?”
向桌前走去,“你一下子就问了两个问题,让我先回答你哪一个?”
冬儿挠挠头,嬉皮笑脸走来,“回答哪一个都行,不回答也行。”
“我睡不着,在屋顶坐了会儿。”倒了盏凉茶水,凑到唇边望向冬儿认真地道:“你赶紧去趟流云巷15号,传那主人来见我。我要向他打听些事。”
“奴就这去。”冬儿跑出屋子去。
放散秀,换了件白大衫,鬼七随冬儿轻轻走进屋来,“少夫人!奴去时,正好堵上他,他正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