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含怒瞪着高云裳,“云裳!那般喝酒不雅,别忘了自个人身份。』”
高云裳吊着一双比平时里黑大的眼睛,怒火已经让她感觉不到高明不快,“征战在外,比不得在宫中,所在全是豪气之人,有什么不雅?”
高明敛眉收回目光,高云裳铁了心要比试酒量,人多嘴杂,他也不能公然护着身旁的女子,毕竟,对方是一起长大的郡主。
两个卫兵抱来两坛,花静琬与高云裳分别抱坛凑唇。
咕咕声不绝耳,两人一坛酒喝下,厅内掌声如雷。
兴趣来了,花静琬向高云裳笑道:“郡主!再来一坛如何?”
高云裳双眼黑,本赌花静琬不敢接嘴,不料想,她喝下一坛还要喝,一坛酒已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宁醉不能输掉气势,伸手抹去嘴角酒渍,硬着头唤拿酒来。
两坛酒喝下,花静琬脸如胭脂染雾,高云裳脸色苍白,连晃几下,一头扑向已是惊恐万状的丫鬟锦儿身上。
锦儿连呼,“郡主!郡主!”
高云裳无意识地胡乱挥了两下手,整个人软瘫如泥,再也唤不醒。
高明无可奈何收回目光,唤了两下妇人来帮着锦儿扶高云裳下去。
望着高云裳背影消失门前,花静琬扶几笑得倾国倾城,知自己也醉,缓缓站起,抱拳向高明道:“殿下!两坛酒已是极限,蝶舞先告退。”
高明点了下头。
众目睽睽,她迫使自己走得稳当,丝毫不露一点醉相。
出得门来,夕阳西下,风已是比不得中午温柔暖和,刮入领口中丝丝透心凉,心冷,打了个寒战。
出得门,知道可以不在装什么,便疯疯癫癫笑笑,深吸一口气,双臂稍稍一振,红衣猎猎,白裙鼓满风,那寒气便驱散,却随之又是笑得愈加的疯癫。
冬儿凑上前道:“姑娘!你这是借酒浇愁!不然,两坛酒你不会是这般的模样。”
想醉,早想大醉一回,回眸一笑,赞道:“冬儿!不错,又会说话了。”
冬儿挠挠头,伸手去搀扶,被花静琬推开。
来到一株老树下,无力倚靠去,“冬儿!你知道吗?他巴不得我死,他把我关在府牢不闻不问,又让人把我抬到父王陵园,其意可想而知,夫妻一场,他怎做得那般的绝……”
冬儿扶去,这一次,花静琬没推开,冬儿道:“姑娘不要多想,既然来到这儿,就把过去的事都抛开。”
“说得容易,做起来却难,我抛不开……”
冬儿叹一声气,不再说话。
花静琬傻傻笑笑,借弃树之力踏出一大步,后稳住身形,稳稳当当前行,却又禁不住道:“我现在才知道,我是自作多情!”
两人拐入树间,被来袭搀扶着站在厅门台阶下的高远脸色铁青,霍地推开来袭,双拳捏得青筋暴突,骨骼生响: